蕭墨霆淡淡一笑,接過銀票,“賈大人,有機會再合作。”
說完,對著案桌抬了抬下巴。
“賈大人不愛吃,把東西拿走。”
十幾個親兵二話衝上前,拿的拿,搶的搶。
賈順瞪圓眼睛,“殿下,這……”
剛敲了他一筆竹杠,還要打劫?
蕭墨霆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賈大人,傷天害理的事做太多,會被雷劈。”
轟隆!
一道驚雷打下!
賈順嚇得直接鑽到桌子底下去。
一抬頭,便看見兩顆血淋淋的人頭,齜牙咧嘴地瞪著自己。
賈順一翻白眼,暈了過去。
片刻後。
賈順醒來,看見自家花廳一片空蕩,欲哭無淚!
早聽說鎮北王又摳又窮,果真如此!
不但把他家的花廳洗劫一空,食物搶光,甚至連他祖宗牌位前祭祀的銀酒器也拿走了!
土匪都不帶他這樣的!
打死他都不跟蕭墨霆做生意了!
蕭墨霆走出太守府,把銀票交給秦斬。
“把賈順的東西當掉,去糧鋪買米。”
肖大寶憤憤不平,“殿下,賈順十惡不赦,就該斬了他。”
秦斬說,“賈順的妻兒在德貴妃手裡,他不敢不從,斬他沒用,隻會讓殿下背上謀害朝廷命官的罪名。”
蕭墨霆黑眸微沉,“宣城是商業重地,北通匈奴,西連西域、東接大梁,不少大商戶都在這裡設有商鋪。賈順心機不深,留著他,我今後有用。”
一筐鮮桃,養不了他的兵。
但五千兩,卻能買來兩千多石糙米,讓三萬將士吃上幾頓飽飯。
朝廷上有德貴妃,中有二皇子,下有賈順這樣的無數黨羽。
至於謀殺皇裔、克扣軍糧,私盜糧倉……
這些事就算鬨到盛京,父皇也不會相信自己。
在朝廷眼裡,兵卒就是炮灰,隨時可以拿命去填戰場。
但在蕭墨霆心中,這些人全是和他同生共死的兄弟,不能不管。
肖大寶恍然大悟,原來殿下是想拿賈順當血包。
他有點可惜,“早知道我就偷個桃子,拿給俺弟肖六斤補身體。”
肖六斤剛會走路就被他帶到軍營,從小到大沒吃過幾頓飽飯,長得麵黃饑瘦,肖大寶心疼弟弟。
蕭墨霆看他一眼,“我留了半筐給傷兵,賈順那筐,下麵墊的都是草。”
“啥?”肖大寶驚呆。
……不愧是殿下!
要是賈順發現,自己斥巨資五千兩,就買了半筐桃,怕是氣得睡不著覺。
秦斬佩服,“賈順這種貪財怕死的東西,就該這麼著!”
一行人趁夜出城。
夜風冰冷,夾著雪花。
路邊不時有凍死的屍體,被白雪掩埋。
蕭墨霆看在眼裡,心情沉重。
他想拯救百姓,可是處處都受壓製,就連他養自己的兵,都得靠敲賈順的竹杠來換糧。
路過一家紮紙店時,他停下腳步,若有所思。
“肖大寶,去買點東西。”
他留下了宣城太守的銀酒器,準備再買點紙錢,貢給櫃神。
肖大寶納悶,“殿下,紙錢又不能吃,買它乾啥?”
蕭墨霆正要開口,一名探子飛奔而來。
“稟殿下,營中抓獲一千多名逃兵,李軍師大怒,請您速回軍營。”
肖大寶大怒,“軍情緊急,他們竟敢在這種時候背叛殿下,簡直不像話……”
“你弟弟肖六斤也在逃兵裡,按令當斬!”
肖大寶呆住了。
“怎麼……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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