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
軍醫們驗血、掛鹽水、簡單包紮,再把王勝抬到擔架上,一路小跑到最近的軍醫帳。
剪開王勝的衣服、酒精消毒……
同時找來兩名士兵,卷起衣袖,消毒、抽血……
軍醫拿出手術刀,一刀劃開王勝的胸腔……
流進血袋的血,經過簡單處理,輸進王勝身體。
一氣嗬成!
張釗看得臉都綠了。
“殿下……為何要讓他們剖開屍體?”
“做手術。”蕭墨霆冷靜解釋,“這是神女大人那邊的醫術,能把人剖開,取出箭頭再縫上,手術刀和醫療設備都是神女送來的。”
幾個軍醫在營中三天兩頭做手術,已經對手術流程很熟練了。
半個時辰後,一截血淋淋的箭頭,就被取了出來,放在金屬托盤上。
“回稟殿下,王勝救回來了。”
“算他命大,箭頭紮偏了,沒有破刺心臟。不過他失血過多,需要臥床休養。”
“骨折的斷臂也接好了,休養兩個半月,就能恢複如初。”
張釗和幾名將領,聽得目瞪口呆。
這麼重的傷,就連宮中最好的禦醫前來,也無力回天。
可在這裡,竟然能讓王勝起死回生!
幾人再次對神女大人,由衷佩服!
蕭墨霆把這邊的情況,告訴了白薇。
“神女大人,我已經帶著六萬兵馬,在大鄴軍後方安營紮寨。”
不知不覺,他已經養成了習慣,軍中的大小事,都要向白薇彙報。
很快,他就收到了白薇的回複。
“你們那邊情況怎麼樣?還需要什麼?”
蕭墨霆稍一猶豫,把河原縣被困,城中缺米缺水缺糧的事,對白薇說了。
“神女大人,我帶了足夠的軍糧,隻是無法送到河原縣城裡。”
河原縣裡的人出不來,北疆軍也過不去。
雙方的中間,隔著一道護城河,還有三十萬兵強馬壯的大鄴軍。
大鄴軍已經列好陣型,時刻準備動手。
如果派兵強闖,下場隻能和王勝所在的三百名死士隊一樣。
傍晚的時候,王勝醒了。
他躺在病床上,胳膊掛著吊瓶,震驚的看著四周的人群。
“我……我居然沒死?”
“阿勝,我是釗叔!”張釗壓著激動,“小時候教過你騎馬的!你快告訴我,城裡的情況怎麼樣了?”
王勝認出張釗,頓時眼含熱淚,掙紮著想要起來。
“釗叔,縣裡的人沒飯吃,沒水喝,軍隊的戰馬已經殺光了,大家都快餓死了。”
“到處都在生病,可城裡已經沒藥了。”
“連大夫都死了,縣裡死了好多人,埋都埋不過來。”
張釗聽得心中一沉。
他和幾名將領在河原縣呆了十多年,他們的家眷、朋友、兄弟……
全都被困在縣城裡。
一名將領急聲問,“阿勝,我爹娘怎麼樣?他們還活著?”
王勝吃力的轉過頭,聲音發顫。
“於叔……你爹娘不肯吃飯,說家裡沒吃的了,他們少吃一口糧,孫子孫女就能多吃一點。”
“他們餓了七天,省了半缸子粟米,今天早上餓死了。”
撲通!
將領一下子跪在地上,朝著河原縣的方向,號啕痛哭,拚命磕頭。
“爹,娘,是兒子不孝!”
其餘幾人還想問,可王勝說了太多話,氣力不支,很快又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