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門弟子在主教地本就不受待見,若非出了一位駱景陽,近些年的日子隻會更加難過,特彆是那些天賦一般的寒門弟子,能及冠前辟開神藏入得主教地已然是極限了,受到世家弟子排擠打壓的同時,還得和其爭鋒,未免有些太難為他們了。
炙火島在東部群島,葉藏遁飛一個多時辰,破開雲霧,瞧見那處大島。
駱景陽當年也是論道前十,自然也是下賜了甲等靈島。
葉藏剛落下靈島,便是有幾位貌美的侍女迎了上來。
“可是琅琊島的葉郎君,快快請進!”
侍女們莞爾一笑,兩邊開路,帶葉藏深入炙火島。
聽名字,炙火島,好像是一處火道氣濃鬱的靈島,可葉藏一路瞧來,毫無任何炙熱之意,反倒感覺靈氣中有著絲絲清涼之意,炙火島沿路種著楓樹,正值秋季,火紅色的楓葉鋪滿了大地,風景極美。
駱景陽剛剛入得此島的時候,炙火島確實火氣縱橫,不過這麼些年,已然被他全部清除了。
葉藏一路上看到不少弟子,顯然駱景陽並非邀請了自家一人。
來到赤紅台階之下,抬頭望去,雲霧升騰,華美的宮格樓台隱藏在霧氣之中。
一路朝上登階而去,來到一處諾大的道場之上。
此刻已然有不少弟子聚集在此處了。
葉藏隨意的掃視了一眼,仙橋境的弟子不過十數人,最多的還是洞天弟子,駱景陽正在與眾人攀談。
葉藏雖然沒見過那駱景陽,不過還是在人群中一眼瞧見了他。身著流火道袍,頭戴赤紅發冠,身高九尺,生的劍眉星目,體內靈氣如同浩瀚之海磅礴,紫府中聚氣凝實,顯然是臻入假丹之境。
他入門不過六十餘栽,修得此境界,當真是天縱之才。
葉藏前世浮浮沉沉三百多年,才結出金丹,後來神教外侵,自己偶得一上古魔頭傳承,潛心鑽研,五百年修到紫府絕巔,不過也至此為止了。
“駱師兄。”
葉藏悠然的走了過去,朝駱景陽拱手道。
駱景陽眼神微凝,略作打量,頓聲笑道:“久聞師弟名聲,今日得見,果然豐神俊朗,天賦絕倫。”
“不敢。”葉藏自謙了一句,旋即又道:“還得多謝駱師兄下賜之物,師弟不勝感激。”
“小事而已,師弟不必放在心上。”駱景陽搖了搖頭。
……
此番小會,或許可稱之為寒門弟子的集會了,等到弟子全部來齊之後,葉藏略微掃視了一眼,約莫五百多人。
神教真傳弟子數十萬之眾,今日來此的寒門弟子不過五百餘人,雖然有些寒門弟子為了避嫌,並未參加集會,但這比例也略顯誇張了。
這裡的弟子,多多少少都受過駱景陽一些恩惠,後者無疑是在發展自己在主教地中的勢力,他雖天賦絕倫,不過終究孤單形影,師承那邊也不過就是個地煞護教長老。
五大傳承世家,二十四世家。
到了駱景陽這等實力層次,麵對的可就不僅僅隻是同階的真傳弟子,來自世家內壓力逼近,他若是自降身份,願意附著世家,到可以省去那些麻煩,不過以駱景陽的性格,自是不願意如此。
“諸位師弟,我不日將離開主教地,遠遊天冥州,尋凝練金丹之法。”
駱景陽也是朗聲說道。
他此番叫上諸多弟子,自然是和眾人打個招呼。
聞言,眾弟子也是議論紛紛。
特彆是那幾位仙橋境的弟子,麵色生出一絲愁容。
駱景陽一離去,有些世家弟子可就要蠢蠢欲動。
“此番離去,少則半年,多則兩三年,我這炙火島靈泉穴可不能荒廢了,便送各位師弟一場造化吧。”
駱景陽隨口說著。
說罷,他屈掌一翻,炙火島的靈泉穴從大湖之中被攝出,刹那間,濃鬱的靈氣浮沉在道場之上,駱景陽催動著靈泉穴,磅礴的靈氣如同大海倒灌一般而出,這般拘氣之法,顯然是要廢掉這口靈泉穴。
“這位駱師兄可真是不給自己留後路啊。”葉藏心裡想著。
他此次外出結金丹而歸,到那時,便是十大真傳弟子的易位之日,駱景陽顯然會挑戰那個位置,如若成功,自然可搬去十大真傳弟子的洞府,而自家的這口上品靈泉穴就用不上了。
磅礴而厚重的靈氣撲麵而來,葉藏也是急忙盤坐在道場之上。
三玄洞天從背後升起,瘋狂的吞噬靈氣。
一天一夜之後,葉藏的洞天之內,萬千三玄劍氣盤旋,顯然已經修得圓滿之境。
炙火島的那口靈泉穴,在駱景陽的拘氣之下,已然乾涸,在無任何靈氣,成了一具空殼,後者麵無表情的將靈泉穴震散,無了靈泉穴的加持,炙火島的植被近乎一夜之間,全部枯萎。
此島昨日還靈氣四溢,此番已然成了一處荒島。
眾弟子神色複雜的看著駱景陽,一一和他拱手道彆,此番作為,顯然是打著不成便成仁的態勢,駱景陽沒有給自己留一丁點的退路,連自家洞府的靈泉穴都給毀了。
眾人離去之後,駱景陽將葉藏單獨留了下來。
兩人對坐在案台兩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