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師妹辟開的是何種神藏,可否展示於我瞧瞧?”葉藏喝了口靈酒,看向盤膝坐在一旁的何婉溪道。
“師兄見笑了。”
說罷,何婉溪大開神藏,一股炙熱的天火異象彌漫而出。此乃萬象火法辟出的神藏,葉藏倒是有些意外。
“師妹對火道頗感興趣,承蒙羅道師賜法賜丹,才得以辟開此等上品天火之象。”
“不錯。”葉藏點了點頭。
如此一來,倒是極為適合在九竅島的四竅丹閣內習修火法。
……
魚龍海舟破海行駛了數個時辰。
遠處,九竅島出現在茫茫海霧之中,已經快初春了,冬潮即將褪去。
瞿淵神色激動,身子微微顫抖著,望著那不到千米遠的大島。百年前,阮溪風授他奇門之法時,他不過才剛入道,還是一清秀少年,如今他已經生出了些許白發。
“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再見師父……”瞿淵語氣微顫,喃喃自語道。
入島之後,立即有兩個道童迎麵走來。
“見過小師叔。”
“嗯。”葉藏點了點頭。
瞿淵剛一入島,便不停的環顧四周,望著那蜿蜒而起,懸浮天際的九座宮閣,微微愣神,如同朝聖一般瞧著。
“此乃浮天之陣,師父當是布下了入靈之威能,才得以困守靈力,托住如此龐大的九座宮閣。”
葉藏三人踱步走到四竅丹閣之處,葉藏向楊玉珍交代了來意,旋即將何婉溪引薦出來,楊玉珍乃是四竅丹閣的首席弟子,又有葉藏這麼一位阮溪風的親傳弟子介紹,丹閣的長老自是不會拒絕,何況何婉溪還辟出的上品的天火異象,此等天賦的弟子入她丹閣,高興還來不及了。
“我先行去拜見師尊,等會來接伱,到時候師妹隨我去琅琊島修行。”葉藏說道。
四竅丹閣的靈氣雖然也很濃鬱,但有眾多弟子在此修行,不比琅琊島,自是在那裡修行吞納靈力,提升道行的速度更快一些。
“但憑師兄吩咐。”
說罷,楊玉珍便帶著何婉溪前去拜見丹閣的長老了。
葉藏也帶著瞿淵,朝九竅天閣而去。
……
九竅天閣,金碧輝煌的大殿之內,阮溪風此時到並非如同往常一般,在鑽研道書,而是手裡持著幾片龜甲,仰頭望著天花板上的漫天星辰之境,若有所思。
“師父。”葉藏拱手行禮道。
瞿淵瞧見阮溪風,先是微微一愣,瞧見阮溪風的容貌之後,旋即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行大禮,朗聲道:“徒兒瞿淵,拜見師父!”
百年過去了,阮溪風的樣子和瞿淵初見他之時,一絲一毫的變化都未有,容貌俊逸,鶴發童顏。
聞言,阮溪風轉過身來,瞥了眼葉藏,旋即又瞧著瞿淵,眉頭一挑道:“你是何人?”
瞿淵頓時一愣,旁邊的葉藏也是一臉意外之色。
“師父不記得我?我名喚瞿淵,百年之前,柑織村,您曾傳我奇門之法。”瞿淵眼神微顫,神情緊繃的說道。
阮溪風緩緩走下幾步,雙目迸發輝光,一時之間洞穿了瞿淵的身子。半響之後,他閉合法眼,手裡把玩著幾片龜甲,臉上帶著似有若無的微笑,撚著胡須道:“哦,原來是你。”
聽得阮溪風這般說,一直緊繃神情的瞿淵頓時感覺心頭有一塊石頭落下了,阮溪風記得自己就好,他現在最怕的便是阮溪風見他資質愚鈍,不願意認他這個徒弟。
“徒兒瞿淵,拜見師父。”瞿淵又是重重磕頭道。
“不必如此多禮。”阮溪風瞧著瞿淵,旋即又道:“當初我賜你《雲笈圖錄》初篇,如今這麼多年過去,讓我瞧瞧,你習修了幾分。”
而後,阮溪風考效了瞿淵一番奇門之術。
後者雖然修行資質愚鈍,但在鑽研奇門之術上,天賦倒是不錯。早在幾十年前,他便是已經完全通透《雲笈圖錄》中的奇門之術了。所有陣法無一不精通,煉丹、符籙、法眼、點穴等等,皆是修到了當前的極儘。
“此乃《雲笈圖錄》中篇,其中精要需好生研讀,日後你便留在我九竅島吧。”阮溪風賜下道書,說著。
“多謝師父!”瞿淵神色激動的接過《雲笈圖錄》。
“嗯,下去吧。”阮溪風道。
聞言,瞿淵也是朝著阮溪風行禮,垂首告退。
瞿淵離去之後,阮溪風又是將目光放在了葉藏的身上,法眼輕而易舉的洞穿其道行,他微微凝神,神色打量著葉藏,默然不語,一會兒之後,才緩緩開口道:“雲霞真人可是與你說過些什麼?”
聞言,葉藏自乾坤袋中,將那靈貼拿了出來,恭敬的遞了過去道:“此乃真人所賜,要我交予師父。”
阮溪風屈指一攝,靈貼橫飛到其手上,冉冉發出輝光,他以神識觀靈貼內容,片刻之後,他屈指一彈,靈貼化成了灰燼。
“勤勉修行,不可荒廢心經之道。”阮溪風隨口道。
“弟子謹記。”
說罷,阮溪風揮了揮手,示意葉藏下去。後者見狀,垂首離開。心裡卻是有些不解,以前來拜見阮溪風,就算道行沒有提升,後者也會授予自己一些經驗之談,如今自己初辟靈海,道行提升巨大,還習修了無上心經,不知為何今日這般反常。
目送著葉藏退出大殿,阮溪風手裡輕輕把玩著龜甲,而後麵色陡然發狠,手中的幾片龜甲驟然化成粉末,消散在空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