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借師兄吉言了。”
葉藏笑道。
與蘭懷茹和許七夜分開後,葉藏並未回返琅琊島,而是朝九竅島的方向飛去。
自南海之行歸來後,還未去拜見阮溪風。
一路遁飛至九竅島,守門的道童得見葉藏,立即拱手作揖,葉藏朝其點了點頭,旋即落入島中,踱步朝九竅天閣而去。
兩邊托於雲間的荷池芬芳四溢,靈氣充裕,在奇門九陣的加持之下,僅僅數百年即可成靈,化出人形。不得不說,這阮溪風在奇門之術上的造詣,當真是到了登峰造極的境界。
“不知現在的阮溪風,可否尋到了那處真仙秘藏……”
葉藏一路走著,在心裡思躊。
他拜入阮溪風門下,便是打著那真仙秘藏的心思。前世阮溪風破開大道陣法。大開秘藏,引得十方強者爭破頭顱,自己卻不入秘藏,其意如何,無人得知。若是能提前得知那真仙秘藏之處,也好多作準備,或許到時候便能解開陰陽輪回玉之秘了。
來到九竅天閣大殿門口,葉藏理了理道袍,旋即踱步而入。
阮溪風還是那副仙風道骨的模樣,鶴發童顏,慵懶的靠趟在蒼龍石柱的下方,身旁散落一地道書,得見葉藏踱步走進來,餘光瞥了他一眼,並未作出身響,自顧自的翻看著道書。
“拜見師尊。”葉藏行大禮,朗聲說道。
“我近日觀占天卜星,東七宿蒼龍之位冉冉生輝,氣運橫攔寰宇,想來是我那徒兒道行又精進了幾分。“阮溪風合上道書,打量著葉藏,笑道。
“師父過譽了。”葉藏沉聲道。
“南七宿朱雀氣運蟄伏,當是那金仙轉世的舒傲寒,浮淵大澤出了這麼一個天資嬌女,本將是庇護家族萬載之人。但實則可惜,星宿氣運橫斷,綿延不過百年爾。”阮溪風自說自話的搖頭道。
葉藏眉頭微動。如此占卜天機,這阮溪風難道不怕因果加身麼。
“蒼龍屬陽,朱雀屬陰。若誕與亙古之前,當渾然天成,陰陽縱橫,睥睨萬古。然這一世的大道氣運累卵,已是到了孱弱之境,登天路,何其難……”阮溪風覆手,望著大殿頂上的星空黑鏡,自顧道。
“師尊所言何意,弟子愚鈍,懇請解惑。”葉藏眼神遊動,眉頭微皺道。
“徒兒不必放在心上,就當為師一時的胡言罷了。”阮溪風轉過身來,臉上帶著似有若無的笑容,打量著葉藏,旋即又道:“出使南海順利否,我聽聞你沿途遭襲,道身可有受損?”
“勞師尊擔憂,無事爾。”葉藏頓了頓聲,開口道:“大闕鬼蜮近日得開,弟子欲入其修行,籍此精進道行,得有一段時日不能拜見師尊了。”
“大闕鬼蜮?”
聞言,阮溪風眉頭一挑。他思躊了片刻,旋即從屈指一彈,隻見一巴掌大小的白玉陣盤橫空出現,緩緩的飛遁到了葉藏麵前,阮溪風開口道:“徒兒將此陣盤帶上,勿要放入乾坤袋中,隨身攜帶。”
葉藏隨意的用法眼洞穿了一眼這白玉陣盤,其中陣法紋理縱橫交錯,威能竟是到了入靈境地,以葉藏如今的道行,便是掏空了靈海中的靈力也無法催動,卻不知阮溪風要自己帶上這白玉陣盤有何用。
“大闕鬼蜮中有一處絕地,名喚‘闕龍淵’,徒兒去那裡走上一遭,將此陣盤丟入淵中即可。”阮溪風如是說道。
葉藏聞言,若有所思,拱手道:“弟子謹記。”
本想問些什麼,然阮溪風未給自己開口的時間,顯然是不想多說,揮了揮手就讓自己退出去。
……
傍晚,琅琊島水榭洞府之內。
案台上燃著靈香,靈氣飄逸。除此之外,案台旁還放著一枚巴掌大小的白玉陣盤,葉藏思慮片刻之後,旋即陡然開出法眼,將威能施展道了極致,瞬間洞穿陣盤。
“東方蒼天、房宿、心宿、尾宿。西北幽天、壁宿、奎宿、婁宿。東南陽天。張宿、翼宿、軫宿……”
葉藏仔細的觀察陣法的星宿之位,此陣法布置的極為繁瑣,一共有十七道星宿陣眼。葉藏探查了半柱香的時間,隨後拿出《雲笈圖錄》中篇,又是翻看了許久,其中也並未記載相同的陣法。
“這到底是何種法陣。”葉藏眉頭緊鎖,心裡道。阮溪風到底是打著什麼算盤,莫不是想破開那鎮守鬼蜮的天玄大陣?這對他而言有什麼好處,反倒會讓他成為眾矢之的。
“算了,天塌陷來有阮溪風頂著,就算引發鬼祟之禍,神教還有十方法王坐鎮。”想著,葉藏收起陣盤。
正準備修行之時,玉皇蝶撲騰著雙翼,從偏房裡飛了出來。幻化出人形,此時它肉身已是成長到了十七八歲的少年少女模樣,身披雪白羽衣,雌雄莫辯。
“何事?”葉藏偏頭問道。
“主人,那鬼修女求見。”葉蝶稚嫩的聲音說道。
“哦?將咒鬼幡取來。”葉藏道。
說罷,葉蝶從偏房將咒鬼幡抱了出來,放置案台之上。葉藏神識微沉,探入咒鬼幡之中。
秦惜君盤坐在茫茫黑霧之中,微微弓著身子,臉上毫無血色,蒼白無比。
在這暗無天日的咒鬼幡內關了這麼久,尋常修道士怕是早就失心瘋了,的虧她有著金丹道行,神識強大,但支撐這麼長時間,已是極限了。
“秦道友,想通了?”葉藏笑道。
秦惜君神色有些虛弱的瞧了葉藏一眼,聲音無力道:“我所知線索,乃是大天神隱極為隱秘之事,萬不能讓第二人知曉,若是傳了出去,引發天冥洲動蕩,道兄可知後果?”
“這等關乎天姥山之事,我怎會讓旁人知曉。”葉藏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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