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息秋水緩緩退去
葉藏則是從乾坤袋中,取出靈纂符紙,繪製符籙。
風林火山陰雷,《符籙金書》中記載的最為上乘的六道符籙靈纂,齊齊祭出,威勢堪比金丹修士的全力一擊。然也就到此為止了,符籙術上限終究有限,一些傳承下來的古符靈纂倒是威勢毀天滅地,但著實少見。葉藏前世修道那麼長時間內,也未曾見過多少修士以符籙成道。
他此世習修符籙道,自是為了那處‘秘藏地’。
前世可是在天冥洲東北部的寒地引起了不小的動靜,引得那裡的修士大打出手,血流萬裡。皆是因為神藏界域內有殘破道器出世,故此爭鋒不斷。
天冥洲東北部不是沒有十大派坐鎮,而是因為那處符籙秘藏地,實在是相隔太遠了。在‘極寒原’上出世,那裡都是天冥洲東北部的邊境地了,穿過十萬裡的極寒原,便是抵達‘北玄洲’的疆域了。
天下十洲,正氣皓然皆出北玄。
神教仙橋弟子外出遊曆,極少前去北玄洲,東勝神洲到還好,和天冥洲雖然有過神魔裂穀那一場驚天地泣鬼神的爭鋒,但還未到不死不休的地步,究其原因,便是因為東勝神州其內道門實力錯綜複雜,魔門教派也有不少。
然那北玄洲便有些棘手了,洲內的道門教派沆瀣一氣,對天冥洲修士極為的反感厭惡,恨不得殺之後快。究其原因,大抵是因為和盜天島、屍煞門、萬蛇神教等等十大派接壤的緣故,故此才以偏概全。
因此,東北地的十大派也不敢大張旗鼓的來到極寒原,怕引起北玄洲道門的注意,倒是便宜了周遭的小門小派,引得它們爭奪那符籙秘藏。
一邊想著,一邊繪製‘侵略如火’靈纂。
稍有分神,葉藏手裡的符紙瞬間被靈力化成灰燼。他理了理思緒後,聚精會神的開始重新繪製。
上品靈纂,早在之前,葉藏已然成功繪製出一道‘其疾如風’。此時他道行精進,入得仙橋,繪製起靈纂來,倒是輕鬆了不少。
嘗試了幾次後,葉藏的靈指上已然攥著一張火紅色的符籙靈纂,內部蘊含著爆炸性的威能。
“威勢不錯,足以堪比定軍五式疊加之威能。”
此符一旦祭出,可牽引周遭千丈之地的萬象火息靈力而來,自身也會迸發強勁的火法,內外聯合,肆意呼嘯,攻勢不俗。不過乃是一次性的符籙,催完即毀。
繪製而出後,葉藏感覺神魄稍有疲累,放下靈纂筆,閉目養神。
……
兩日後,皇蒲裳俏生生的盤坐在葉藏下位,微微垂首。
葉藏正開著法眼,洞穿其神藏。
雷霆萬鈞的天際之上,正高懸兩口洞天。這皇蒲裳的天資果然不凡,入教半年有餘,已然洞天二重之境,那第二口洞天更是修至了大成境界,不日將可辟出第三口洞天。
“不錯,倒是沒有攜帶修行。”葉藏說道。
聞言,神情緊繃的皇蒲裳算是鬆了一口氣。
自己這徒兒,修行雷道術法,辟洞天所用到道書是為《神霄雷禦萬鈞真訣》,乃是授業道場的上乘術法道書,其霸道威能,比之葉藏的《三玄劍經》有過之而不及。
不過這般霸道的術法,極為消耗靈力。
《太上元妙心經》葉藏倒是想授業皇蒲裳,助她成就靈海。然卻是不可,縹緲宮既然敢讓葉藏取走這無上萬象靈海心經,自是不怕他外傳。
此無上心經銘刻在縹緲宮雲霞峰的九重流雲之上,成就靈海需雲霞真氣輔佐,若非葉藏當初在雲霞峰成就靈海,要不然雲霞真人在葉藏臨走之際,也會贈予他一縷真氣的。
沒有雲霞真氣,大抵無可能籍此心經辟開靈海。
“修行之際,勿要忘了神通道術,多與教內師兄師姐去葬仙海域蕩滌妖獸,籍此磨礪。真傳大會時,需奪得洞天魁首之位,方可進入授業殿,尋靈海真經。”葉藏沉聲說著。
“徒兒銘記在心!”皇蒲裳點了點頭,神色堅毅的說道。
“嗯,下去吧。”
“是!”
應了一聲,皇蒲裳恭敬的行禮告退。
葉藏則是走出琅琊島,前往九竅島遁飛而去。
不出半時,九竅島入目。
葉藏並未直接登上九竅天閣,臨行之際,他去丹閣器閣等地,與諸多相識的師兄師弟道彆了一番。
最後才緩緩踱步,踩著流雲階梯朝天際的九竅天閣而去。
若九竅弟子誰能這般無須通告的自行出入天閣,怕是隻有葉藏一人,在其他弟子眼裡,無需多言,足以看出阮溪風是何等偏愛,幾乎將葉藏定為了傳承之人。
這位九竅島小師弟也是天賦絕巘,連拔洞天靈海兩座魁首,在真傳弟子中身勢無量。
九竅天閣的殿門微微敞開一些,和往常一樣,阮溪風正靠在首座之上,隨意的翻看著手裡的道書,葉藏瞧他看的認真,未曾出言打擾。
半柱香之後,阮溪風合上道書,輕撚白須,眼神微凝淡笑道:“可是辟出仙橋了?”
“瞞不過師父的法眼。”葉藏拱手行禮道。
阮溪風已然將奇門法眼修至通天之境,以他現如今的道行,這天下十洲的靈脈秘藏怕是無所遁形。
“這麼快修到靈海極儘,想來徒兒在外頭有些奇遇。”阮溪風偏頭打量著葉藏,沉聲笑道。
“托師父鴻福,略有收獲。”葉藏定了定神,如是開口道:“此番前來是與師父道彆的,徒兒已辟仙橋,當外出遊曆,增長見識,磨礪神通去了。”
“當是如此才對”
阮溪風雙手負後,神色古波不驚的從大殿首座走了下來,旋即覆掌一翻,一座青木色的陣盤,出現在了他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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