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瞧見對樓那大天神隱的弟子,還有二層太元神宗一行人,以及諸多修士,似乎有備而來,皆是換上了不少金簡,想來是今日準備豪擲千金了,不知今日是何等靈物,引得眾人如此重視。
那大天神隱的聖女眉頭微鎖,對身旁的師弟說了幾句,那男弟子麵色有些陰沉的走了過來,拱手對葉藏道:“這位道友,我家師姐請你前去一敘。”
葉藏將玉杯放在案台上,濺起幾滴茶水,笑道:“為何要在下前去,我這亭榭亦是不錯,不如請那位仙子前來案前一坐。”
聞言,這白袍男弟子頓時吹胡子瞪眼,麵色一橫,厲聲道:“我家師姐是何等身份,請閣下前去已是給足了麵子,你這道人,莫要不知好歹!”
葉藏輕笑了一聲,目光銳利的瞧著眼睛的男弟子道:“在下倒是好奇,那位仙子是何等高貴的身份,不如麻煩道友,好生與我相說一番。”
葉藏目光如炬,這弟子被他瞧的毛骨悚然,眉頭輕皺,嘴上卻還是一副大派弟子的做派道:“我家師姐乃是大天神隱當代聖女,天資傲絕一代,可有資格請閣下前去一敘?”
聞言,葉藏點了點頭,笑道:“若是如此,那還真是在下的榮幸了。”
說罷,葉藏猛地踏空而起,腳踏劍氣,一席黑袍隨勁風鼓動,百丈距離不過彈指一瞬,呼吸之間,已至對岸的樓台之上。葉藏倒是自來熟一般的盤坐在案台前,瞧著眼前這位‘眉如柳葉春展,目似秋水盈盈’,白紗遮麵的大天神隱聖女,拱手道:“寒鴉神教真傳弟子葉藏,見過這位仙子。”
聽得葉藏自說家門,大天神隱當代聖女倒是沒有出乎意外,有這等手筆一擲千金的,來頭豈會小,隻是有些奇怪,還未曾聽說葬仙海有名諱‘葉’姓世家。
“神隱穀,薛凝。”薛凝聲音輕靈的乾脆道。
“我得見仙子氣質出塵,想來身份定是不凡,沒想道閣下竟為當代大天神隱聖女,今日得見,真是不枉此生。”葉藏隨口說著,自顧自的斟起案台上的香茗,喝了起來。薛凝身後的幾名神隱穀的弟子得見,不由臉色微怒,但對方亦是十大派弟子,何況還是同處西南地的神教弟子,倒是不好得罪。
“道友說笑了。”薛凝也不生氣,反倒見葉藏的杯中香茗空了之後,又伸出雪白如藕的手臂,替他斟上一酌。
“不知仙子找我來,有何事?”葉藏神色微沉道。
總算提起了正事,薛凝明眸閃爍幾分,緩緩開口道:“今日這寶會,有一靈物為我所需,還請道友高抬貴手,不予爭奪。”
聞言,葉藏心中更是疑惑了幾分道:“不知是何靈物,讓仙子如此重視。”
薛凝眼神微凝,薄紗下的嬌俏紅唇微抿,半響後才緩緩開道:“此物名喚‘連縱幡’,百年靈器。”
這靈幡,最大的能耐,便是可裹旋修士道身,避開天地禁製,上九重天,亦是下至地脈深淵,來無影,去無蹤跡。並非是行攻殺的靈器,該說是遁器一類。
本以為是什麼天材地寶,靈丹妙藥。
未曾想,僅僅隻是一柄百年靈器?這東西雖然也算珍貴,至少價值十萬靈珠,但何以能令這薛凝如此重視,還請來自己,特意請葉藏不予爭奪。
薛凝美目微微沉,見葉藏一副思躊神色,默然不語。
這時,樓台下又傳來修士議論私語的聲音,回廊之上,走在前頭的灰袍男子令人著目。周遭修士皆是戰兢避開,給此人讓開一條路,生怕擋了其道,惹他不喜。
“屍煞門弟子,還有……無極宮?”葉藏挑眉說了一句。
其後還有兩名流雲道袍的一男一女緊隨其後,道袍袖口處,鐫刻有無極陰陽的圖案,葉藏又是略驚,這是無極宮的鐫刻刺樣。
瞧著這三人,座上的薛凝亦是眉頭一鎖,神色若有所思。
寶舟雖然天南海北的修士皆有,易寶會也十日一開,十大派弟子不少,但如同今天這般,這麼多有來頭的修士齊聚,不免讓人生出疑惑。
與薛凝一般,二層樓太元神宗一行人,亦是眉頭緊鎖。
為首的朱師兄名喚‘朱熾’,入道不足甲子,已至仙橋二重道行,這等天賦,足以稱得上是天驕二字,在十大派弟子中也能排上名號。
朱熾眉頭擰成了三條黑線,眼神緊緊的盯著秦珂和元喚之三人,半響之後才開口道:“陳師弟,再去換些金簡。”
聞言,陳尋麵色一白,神色有些難堪的說道:“師兄,我等身上的靈珠靈石都已經換掉了……”
“那便以物換之!”朱熾陰沉的說道:“得那處秘藏,好處少不了你們的。”
背後那三人相視一望,頗有些無奈的走開了。
另一邊,葉藏單指輕輕敲著案台,眼神微沉,瞧著這位神隱穀的聖女,如是道:“仙子可否與我說實話,需那連縱幡何為?”
“葉兄既是不知,要它又有何用,反倒會招來殺身之禍。”薛凝輕聲說道。
葉藏眼神微凝,背靠在珠簾後的紫柱上,偏頭朝樓台外環顧四周,瞧見了不少有頭有臉的道人,修行世家,大派弟子。
“此事我稍作打聽便知了,先不提在下,仙子可是爭得過那些人?”葉藏隨口說道。
薛凝麵紗下的臉帶著淺淺笑意,她伸出纖纖玉手,摘下麵紗,露出傾城的容貌,彎彎柳眉,美目似是含著水珠一般晶瑩剔透。
“葉兄可是剛出葬仙海曆練?”薛凝隨口問道。
“怎麼說?”葉藏把玩著手裡的金簡,挑眉道。
“此事在天冥洲中部傳了快半年有餘了。”說著,薛凝略作仰頭,朝雲霄瞧去,緩緩開口道:“這三重天之上,有紫府現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