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藏如遭重擊,麵色煞白,被餘威差點逼進深不見底的寒淵穀,在懸崖邊上堪堪停住腳步,葉藏心驚的朝後一望,那幽深黑暗的寒淵穀內,魔頭傳出的嘶吼聲讓人頭皮發麻。
“小子,你死期到了。”蕭厭露出一口泛黃的牙齒,陰翳的笑著。
“蕭師叔!”
他正說著,遠方劍鳴音刺破風雪。
陸芷薇持劍奔襲而來,踏空懸立,美目緊鎖的瞧著蕭厭。
“師叔,把話說清楚!”
“小丫頭,你是活得不難煩了是吧?”蕭厭眼神陰沉的瞥了過去,凝神道:“彆以我不會殺你!”
“即便是死,芷薇也要死個明白!”陸芷薇語氣鏗鏘,美目微顫的瞧著紅袍老人,道:“我印象中的蕭師叔,正氣凜然,嫉惡如仇,怎麼會是如此這幅模樣,師叔,這些年你經曆了什麼!”
“少給我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教訓我!”一席黑發狂舞,蕭厭紅袍獵獵作響,厲聲喝道:“你想知道,便去黃泉下問問你那師尊去!”
說罷,蕭厭一掌拍去,渾厚的紫府法力奔騰而出。
陸芷薇大驚失色,急忙持劍抵擋,法力將她的靈劍器震的顫鳴不止,纖纖玉手的虎口都裂開了,流著鮮血。
一邊,葉藏趁機施展遁飛,就要走開。
蕭厭餘光一直在注意他,當即一抓攝取,靈力宛若山洪壓迫而來,葉藏隻感覺背脊如同背負了千萬斤重的高山,被壓製的動彈不得,神脈大穴都快要斷開了。他立即祭出無相鼎,懸浮背脊之上,壓力這才驟減了不少。
“死!”
見狀,蕭厭一指點去,可怖的威勢而來,那靈力匹練的餘威瞬間將一座巨峰撕開了一條巨大的裂口,直奔葉藏靈竅而來。
葉藏立即回旋無相鼎抵擋,將威勢催動到了極致。
鏗!
擊在了無相鼎身上,發出擲地驚雷般的炸響,這無相鼎乃是千年靈器之身,抵禦金丹圓滿修士的幾擊倒是不成問題,不過其身後的葉藏卻是遭中了,反震而出的法力亦是威勢極強,葉藏臉色蒼白的被震飛出去百丈遠。
下方,寒淵穀呼嘯的冷冽撲麵而來,那空洞黑暗,且不知深淺的巨坑,如同黑洞一般攝人心魂。
葉藏咬了咬牙,單腳猛地一踩虛空,朝下方的寒淵穀落去,刹那間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蕭厭眯了眯眼睛,思躊數息,並未追上去。這寒淵內魔頭橫行,淩冽的寒流颶風無時無刻都在奔襲,彆說一仙橋修士,金丹修士墜入其中都九死一生,更何況葉藏靈力見底,身有重創。
背後,被他靈力逼退的陸芷薇又是鍥而不舍的踏空而來,一臉的正氣凜然。
“師叔,隨我回山門請罪,還為時不晚!”
“請罪?”蕭厭麵色陰沉的道:“老夫何罪之有!小丫頭,你自己要尋死,就彆怪我不念舊情了!”
說罷,蕭厭紫府大開,滾滾雄渾的法力壓迫而去。
山呼海嘯般的法力,就如同海中巨浪,威勢滲人。陸芷薇緊咬銀牙,手中靈劍器揮出了道道殘影,不過神藏修士的靈力,和紫府修士的法力終究是有著差距存在。
對上丹紋較少,金丹未圓滿的金丹修士,陸芷薇和葉藏還有勝算。
然這紅袍老者,本身就是罕見的天驕一代,成丹之後的道行更是霸道無雙,彆說他們了,十洲金丹修士,能與他鬥法的都不超過一成。
“陸丫頭,感受一下寒淵穀魔頭的蝕骨食身之痛!”
蕭厭雙目布滿了血絲,神色略顯瘋狂的說道。
陸芷薇瞧著昔日的蕭師叔這般模樣,心灰意冷至極。當年他意氣風發,滿身正氣,自家還時常去尋他指點道術。不知從何時起,北玄洲看不見蕭厭的蹤跡了,當初所有人都在各處尋他,沒想到他跑來了天冥洲,還成了這幅模樣,實在令人難以置信。
焱門主若是知曉,一定心痛至極。
洪水般的法力擊在了陸芷薇的道身上,後者俏臉煞白,口溢鮮血。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朝寒淵穀下墜去,這深不見底的巨坑,就如同野獸的獠口一般,將她的身子吞了下去。
法力消散,蕭厭衣袍獵獵作響,站在懸崖上平靜的望著寒淵穀。
過了好一會,他這才微微拂袖,臉色陰沉的朝某處奔襲而去,那裡是極寒峰的中心,莊凡一行人鬥法之處。
……
在無儘的黑暗中下墜了許久,葉藏被無相鼎護住道身。
外頭傳來鏗鏘巨響,這裡的寒流比起極寒原期待地方要猛烈了數倍不止,如同鋒利的大刀一般,狠狠的斬在了無相鼎身上。
他現在靈力幾近乾涸,若是沒有無相鼎籠罩道身,怕早就被寒淵穀的颶風寒流五馬分屍了。
腦袋昏昏沉沉,目眩神迷。
葉藏神識緊繃,試圖保持清醒。
這寒淵穀內,可不僅僅隻有這猛烈的寒流,這裡最深處有十萬餘丈,通往地脈一重鯢淵。
天高九重,地脈九淵。
一個是道台真人所在的洞天福地,一個是無數魔頭橫行的人間煉獄,宛若天地的陰陽兩麵,相互製衡。
正是那些魔頭散發出的氣息,令如今靈力乾涸的葉藏抵擋起來十分困難。
沉淵教,當初便是被魔頭硬生生的拽下去的。
一旦地脈深入九淵之內,可並非就是你想走就走,想留就留的了。
砰!
狠狠地踩在一處冰層麵上,似乎是墜到了一處落腳之地。
葉藏大抵墜了有五萬餘丈深,這寒原穀的下方,是呈現傾斜往下的,最深處便是地脈鯢淵。
深吸一口氣,葉藏昏昏沉沉的盤坐起來,無相鼎籠罩道身,他趕緊取出地寶白芨煉化,恢複岌岌可危的神藏靈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