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容貌較好的婦人低聲抽泣著,梨花帶雨,她跪在一位中年男子的跟前,那中年男子也是眉頭緊鎖,默然不語。
“郎君,妾身就這麼一個親人,沒來由被那葉寒給鎮殺了,此事你定要為我做主啊!”
司空巡天使眉頭微鎖,伏手道:“你先起來。”
divcass=”ntentadv”“那葉寒行此滅絕之事,儼然是沒有將皇城的規矩放在眼裡,還請郎君將他擒來仙峨城,就地伏誅!”羅彥君的姐姐捋起袖口,擦了擦眼角的水霧,厲聲道。
整個中洲,明麵上皆是在奉天皇朝的製衡之下。
小派世家眾多,平日的摩擦也不小,但很少有人做出滅人道統之事,除非師出有名。
“此事尚未弄清,暫不可下定論。”司空巡天使淡然開口說著,道:“我聽說那葉寒已經來到仙城了,且看他如何相說,若是當真是平白無故的逞凶之舉,我定請教城主,按規矩處理。”
……
仙峨城外。
葉藏帶著徐龍昌一路遁飛,來到仙城之中。
此番他來仙城,還將鹿老道的屍體,還有靈霞峰朝貢的金簡也給帶上了,既然要算賬,便是算的徹底一些。
今天的仙城內可是熱鬨非凡,十二世家的弟子長老們都在議論太墟山門被滅之事。
很久,都沒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沒有等仙城傳話葉藏,他自家便已經先一步來了。
葉藏打算直接前往仙峨城的議事殿內,準備拜見那位仙峨城主。
“葉洞主,”
正走著,不遠處一隊將士迎麵而來,領頭的便是那敖裳,與其同行的還有六皇子,以及和他形影不離的南宮伶。
“見過敖都統。”葉藏似有思躊,拱手作揖道。
“幾月不見,葉洞主可是鬨了個大動靜。”敖裳眯著眼睛,笑道。
距離上次分開,不過才入秋之前。
敖裳還準備秋季朝貢之時,和汪巡天使去玉龍天穀走上一遭,在天衡山講法論道,順道去靈霞峰看一看這位葉洞主,沒想到臨近朝貢,發生了這樣一件大事。
太墟洞天被這位葉洞主隻手給滅了,聽說山門內的四名元嬰道人儘數被斬,屍骨無存。
“事出有因,在下不得不如此。”葉藏淡然開口道。
“走吧,我隨葉洞主一起去。”敖裳覆手,垂肩的馬尾微微一蕩,凜然笑道。
身旁的六皇子對此事倒是不甚在意,在他眼裡,彆說是太墟洞主了,就算是那位司空巡天使,也不過就是他奉天皇朝的奴才罷了,他拉住南宮伶的手,附耳道:“伶人,隨我去拜見一下三叔吧。”
“嗯……”南宮伶微微垂首,露出羞澀的表情,目光中閃過一絲不可察覺的厭惡。
六皇子口中的三叔,自然是仙峨城主。
當朝奉天皇帝的親弟弟,受封西部之地,乃是這西部真正的一把手人物,隻手遮天。
眾人一路同行,身旁的徐龍昌被葉藏封住了嘴巴,但瞧見敖裳之後,神情色變。
難怪這葉洞主敢如此行事,竟然與當朝公主認識。
仙城頗廣,占地萬裡之遙。
居中有一座極為華貴的殿宇,通體鎏金之色,被仙霧籠罩,靈澤彙聚成了瀑布,垂掛在那殿宇周遭,場景美輪美奐,好似仙家道場。
眾人踏上玉石梯,一路登殿而去。
沿途上,葉藏還瞧見了許多仙城的管事,七大巡天使,一位總督和三位都統,大大小小的城官,都來了這裡。
殿宇大門,足有百丈之高,竟有元嬰道行的將士守衛一旁,氣派十足。
敖裳和六皇子等人被迎了進去,葉藏卻被攔在了外麵。
直到諸多皇朝中人進去後,裡麵這才傳來來一位道童的呼喚聲。
“天衡山葉寒,上殿而來。”
葉藏深吸一口氣,拉住徐龍昌就朝殿中踱步而去,神態古波不驚。
殿宇被數百根玄精黑曜石柱撐起,氣勢恢宏,地上鋪著白如玉的靈毯。
左右兩邊,各有仙城的話事人在此。
七大巡天使、一位總督、三位都統,還許多處理仙城雜事的小官,竟然都來了。
如此陣仗,倒不是單單因為葉藏這件事,葉藏如今不過隻是天衡山一洞主,還沒有那麼大能耐。
因為正值入秋,西部各地朝貢,包括前段時間的秘藏地動亂,因此仙城也忙了起來,時常召開議事會,葉藏倒是撞上了這等陣仗。
“絕大部分,都是元嬰道行。”
葉藏眯著眼睛,神態自若。
上百名道人,齊齊朝著葉藏瞧來,眼中似有所思。
葉藏放眼瞧去,那位於首座之上,一位身披蟒袍的中年道人盤坐,微微閉著雙目,神態不怒自威,身材壯碩,足有十尺之高,壓迫感十足。
特彆是神識之能極為強大。
“合道絕巔,隻差一步即可邁入道台之境。”葉藏心裡掂量著。此人便是仙峨城主‘敖沮’,當今奉天皇帝的親弟弟。
奉天皇朝有多少道台真人尚且不知,但至少不弱於寒鴉神教。
仙峨城在西部,動亂是最少的,其他四部的城主,聽說皆是道台修為。
“你便是葉寒?”敖沮眸子微微睜開,頗為淩厲的瞧向葉藏。
“天衡山靈霞洞天執掌,見過敖城主。”葉藏處變不驚的說著。
敖沮微微一頓聲,淡然開口道:“聽說數日前,你於天衡山中行了滅人道統之事,可當真?”
葉藏聽聞,將徐龍昌推了出去,後者顫抖著身子,跪在大殿之上。
葉藏凜然開口道:“太墟洞主殺我靈霞弟子在先,此事暫且不論,那羅彥君趁我外出之時,與邪派修士聯手,意圖伏殺在下,為保靈霞上下安危,葉寒不得以如此。”
說著,葉藏還將鹿老道的屍體給祭了出來。
那屍體內,森然的魔頭氣息衝天而去,回蕩在殿宇之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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