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啥遮遮掩掩的。”
陳十一淡淡一笑。
鴻鈞沉默了好久，才喃喃道：“也對，你能創造出這樣一方神秘之地，自然也能看穿我的身份。小友覺得洪荒以後會怎樣？”
“你是第二個問我這個問題的人。”
“通天也問過？”
“沒錯。”
“小友如何回答？”
“我也沒有答案，在我看來，萬事皆虛，萬事皆允。”
鴻鈞渾身一震，猛地瞪大雙眼。
“萬事皆虛，萬事皆允？”
“是啊。”陳十一雙手撐著下巴，慢悠悠道，“不是規劃好的一切，而是可能發生的一切。”
“天道之中，很少出現可能，一切皆是定數，可能就意味著變數和異數，而我的職責，就是消滅變數和異數。”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傷心事，鴻鈞神色有些落寞。
這位洪荒最強者，第一次在外人麵前顯露出自己的真實情緒。
在他看來，陳十一至少也是和自己一樣的天道境強者，也唯有這樣的人，才值得交流。
“不要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陳十一笑道。
“小友的意思是……”
“你已經在這樣做了，更何況，燭龍證明了這種可能性。”
鴻鈞沒有回答，隻是靜靜地看向窗外。
他聽懂了陳十一的弦外之音，雞蛋不要放同一個籃子，意思就是不要把命運全部交在天道手裡，這意味著沒有改變，他將永遠成為天道傀儡，最終失去自我。
而現在，一種新的可能擺在他麵前。
就像燭龍，若是氣運都由天道把控，他永遠也不會有斬出自我屍的一天。
但他在網咖兌換了數億鴻蒙點，這也意味著燭龍的一部分天道氣運轉化成網咖氣運，正是這部分氣運讓他斬出自我屍。
“一直以來，我都在追求什麼？”
“合道以後，我真是丟掉了自我，就算學會那強化之法又能如何？強化造化玉碟也是增強天道，讓天道對我限製更多，最終都是牛馬之舉。”
“或許，我也該為自己考慮考慮了……”
鴻鈞突然冒出這樣的想法。
……
燭龍顯露出真身後，洪荒便陷入了無儘的黑暗。
此刻，他懸在昊天與須菩提之間，四海龍王則帶著一眾龍族對峙西方教弟子。
“燭龍，你這黑暗法則未免太霸道了！”
看到自己的佛光也被黑暗法則侵蝕，須菩提有些懊惱。
他大袖一揮，便將周身黑暗驅散。
浩瀚佛光從黑暗之中亮起，萬千佛子梵唱，其中便有彌勒、地藏王、大勢至和藥師等弟子。
須菩提座下的金蓮似乎有著驅逐黑暗的莫大威能，檀香、青燈四周環繞，錫杖、舍利綻放毫光。
“道友突破雖好，但若是迷失自我，妄動無明，也可能身陷殺劫，還是要三思啊！”
須菩提皮笑肉不笑，話中威脅之意儘顯。
“龍族雖落寞，也輪不到旁人插手，無論是天庭，還是西方教。”
“道友，你可要考慮清楚了，龍族入西方乃是天命所歸，你這般拒絕便是逆天行事。我佛以慈悲為懷，不願在東海開殺劫，還望道友慎言！”
這聲音響如悶鐘，鼓蕩耳膜，似含至深佛理，沉淪人心，數百龍族聞言便是昏昏欲睡。
“哼！”
燭龍冷哼一聲，準聖大圓滿的法力朝著四周籠罩，將被佛音迷惑的龍族喚醒。
“道友這大梵音臻透萬物之心，達至萬物之深的境界，不過想迷惑我，還差了些許火候。”
此話一出，圍觀此處的仙神們都懵了。
堂堂聖人善屍，竟然會在說話的時候下殺手？這種下三濫手段，也就準提能做出來了！
但他們更震驚的，是燭龍竟然沒有受到影響？
竟然做出這等陰人的勾當？真不愧是準提的善屍，不負準提無恥的盛名啊！
即便是準聖大圓滿，也無法抵抗聖人善屍吧？
然而，旁人不知道怎麼回事，燭龍心下卻清楚得很。在離開鴻蒙網咖前，燭龍特意尋了金靈與通天。
與闡教弟子大戰後，通天明白藥劑的重要性，便掏出積攢多年的靈根寶物，由金靈率領截教所有藥劑師，煉製出了一大批高階藥劑。
這裡麵就有高階霸體藥劑，由上百種先天靈物製成，又融入了通天的一股聖力。
燭龍討來不少藥劑，能抵抗須菩提的陰招，正是高階霸體藥劑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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