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覺得出來，如今的方淩比起當初不知強大了多少倍，明明可以阻攔的。
方淩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這個人，我攔得住他的人，可攔不住他的心。”
楚夢璃也沒再多說什麼，自顧自走出房間，方淩默默跟上。
“對了，這位姐姐是……”楚夢璃看向獨自在庭院裡的夜姬，好奇得問道。
方淩：“龍族夜姬公主。”
“你先回太靈山，另外告訴止殺聖主她們幾個，說我稍後就回來，有些事得先去處理。”
楚夢璃原本還以為夜姬是方淩從外邊帶回來的女人，但此刻聽他這麼說，便知其中另有隱情。
她點點頭，獨自離去了，直奔太靈山。
………………
數日之後，方淩回到寒山寺。
今時已至五月末，但寒山寺前的這幾株桃樹卻還開得盛豔。
忽而一陣清風拂過，吹動樹枝上的三兩桃紅。
方淩伸手接住幾朵，內心不免蕩起層層漣漪，一些舊時的記憶浮現眼前。
轉眼已經這麼多年過去，其實有時他很懷念在寒山寺的那些時光。
可惜那種無憂無慮的單純日子，早已一去不複返。
曾經純潔的小方淩，如今已是眾人口中的臭方淩。
這時，寺廟裡傳出幾響洪鐘，將他的思緒拉回。
一旁的夜姬看慣了油滑風流的方淩，還是頭一回見他露出這種神色，不由感到好奇。
寺裡有鐘聲，自然也有人。
方淩推門進去，一眼就瞧見了正在默誦經文的八部天龍眾。
他們是白眉師父的忠實追隨者，前些年跟隨白眉師父從淨土佛國回到這平凡的寒山寺。
他徑直往前，走進大雄寶殿。
此刻白眉老和尚就盤坐在佛祖金身之下，在那靜靜的敲木魚。
“白眉師父！我回來了。“方淩叫了一聲，他也隨之停下手裡的木槌。
白眉露出一抹慈祥的笑容，緩緩起身看向他。
“過來一道念經！”他說。
“好！”方淩點點頭，上前取出太一祖師送給他的那個大道蒲團，盤膝坐下。
他就跟著白眉老和尚開始誦經。
但和小時候不同，他小時候並不喜歡這個環節，總是鬨騰得很，還愛揪他的白眉。
而現在他異常的安靜，就這麼默默跟著。
夜姬四處溜達一圈後，直接到寺門口等了。
她覺得這裡古古怪怪的，待著不是很舒服。
“我就說不會這麼邪乎，這老和尚修為雖然不高，但佛法似乎不同尋常。”
“金剛珠曆代主人裡，佛門高僧不在少數，他既也沒法引發金剛珠異動，看來此物到底還是會歸我們龍族！”夜姬心想。
龍族雖然也不一定有人能真正收服金剛珠，但此物留在龍族，早晚有後代能用得上。
她當然還是希望此物歸於龍族。
時間一晃，七天過去。
這一天，師徒二人停了下來。
方淩倏地睜開眼睛，內心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靜。
仿佛這些年的殺伐淫樂，都煙消雲散，此刻心清神靈，進入超然之境。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白眉雙手合十，和藹一笑。
“往後可以時常回來，陪老衲念念經。”
“去吧！去見見你其他幾位師父，他們應該也都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