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麵是力氣活,比起看發酵室累多了。
薑棗什麼都沒問,她想學習一門手藝,苦點累點都沒關係。
洗淨手,她走到案台前舀麵,揉麵。
孫立根什麼都沒說,拖來個椅子坐在旁邊,手裡拿著搪瓷茶缸,和張濟生的搪瓷缸子是同款。
彆看薑棗長得瘦,身子骨挺健康的,在家裡什麼活都乾,砍柴燒炕扒灰,洗衣服一次二十多件,手上有勁。
孫立根不說,她按照自己平時揉麵的手法來,加水把麵團攪拌成絮狀,用手掌心靠下的位置揉麵。
在做飯上,薑棗憑借感覺來,每次發揮得都還不錯。
薑棗其實學什麼都快,在學校做數學題就非常厲害,老師還鼓勵她去外省參加競賽,給學校爭光。
她娘劉春花聽說出去要掏車費飯費,立馬黑下臉。
“去什麼去?小姑娘家家的少拋頭露麵。”
薑棗嗬嗬了。
如果去參賽不花錢,哪怕那根針回來,劉春花都會叫她去。
薑棗上午揉麵,下午也在揉麵。
晚上下工,薑棗最後停手,把案上收拾好才拿東西離開。
薑棗去上班,劉春花做飯洗衣服扒灰,累得腰疼腿疼,晚上做不動飯,冷鍋冷灶等著薑棗。
薑棗比老薑家人都回來得晚,回來時家裡人都齊刷刷看著她,臉上帶著怨氣。
似乎在說,你看你,都怪你,害我們沒吃上飯。
薑棗把手裡的網兜放桌上:“下班乾活待久了一些,我們廠子發的福利,有紅糖白糖,綠豆還有小米,娘你收起來,看看怎麼煮著吃。”
“對了,你不是說最近感覺頭暈,可以多喝點紅糖水補補,上學時聽老師說,頭暈可能是低血糖了,喝紅糖水最有用。”一點小恩小惠給出去,她才能保住自己日後的嫁妝。
彆看劉春花同誌是位女性。
她的智商和戰鬥力遠在薑大山之上,為了以後清淨的生活,最關鍵的就是把劉春花女士掌握在她手中。
不僅能安內,還能攘外。
紅糖啊!
那可是誰家女人生男娃娃才能喝幾天的好東西。
老三這丫頭得了好東西,家裡這麼多人都沒提,隻想著她,不愧是她的閨女,她一手拉扯大的孩子呀。
劉春花看著廠子裡的福利,樂得見牙不見眼,她站起來在薑杏胳膊上抽了一巴掌:“愣著乾啥呢?棗兒找到工作了,你不上班又不讀書,在家閒著怎麼不做飯?去把飯做了。”
胳膊上火辣辣,薑杏搓了兩把:“憑啥啊,我結婚縫紉機你們不給我,彩禮錢不給我,我憑啥要在家裡乾活?”
“薑棗從廠子裡拿回來點吃的你們就讓她歇著,太不公平了!”
劉春花虎著臉:“有啥不公平的?你們四個都是我手心手背的肉,我對你們最公平。”
“讓你乾活不是因為棗兒拿回來東西,瞅瞅棗兒的手心乾活磨得通紅,就不能心疼心疼你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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