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看劉春花把薑棗留下,詢問她對彩禮的意見。
她並不是真的想聽意見,一來是想摸摸老三的態度,二來算是通知她的想法,在老三有想法前把想法滅了。
老大的事情,不能再發生一次。
薑棗開口後劉春花沒說話。
薑大山紅著臉,厚厚的巴掌拍在桌上,搪瓷茶盤晃動,帶著幾圈黃色茶漬的透明玻璃杯撞到一起,裡麵的水撒了出來。
“不妥什麼不妥?爹娘還能害你嗎?”
“處個對象不知道天高地厚,翅膀硬了是不是,還沒嫁出去就幫著老蕭家,我們白養你了!”
“看看你大姐,和你娘掰扯那點彩禮錢,現在嫁過去被人拿捏在手裡,她還有臉回來找家裡人幫忙嗎?”
“就算回來,你二哥二嫂憑啥幫她啊?因為點彩禮錢心眼跟針眼般大似的計較著,算計來算計去,把人情都算計沒了。”
彆看是在罵薑杏,這叫指桑罵槐的同時,連罵帶嚇唬的。
你不聽話,以後就和你大姐一樣,在婆家受欺負也沒臉回來,厚臉皮回來,也沒人去幫你。
這種話扔大街上忽悠忽悠三歲小孩兒去吧。
薑棗再信,就是蠢貨。
她心裡有想法,半點不會表現在臉上。
現在是70年代,單位固定,出路固定,軍人升職都要考察妻子的家庭環境,背景乾不乾淨,彆人寫封舉報信查到點影子,基本就實錘了。
她為什麼沒有立馬和家裡翻臉,因為她是老薑家人,她名字和老薑家這幾口人還在一本戶口上訂著呢!
擺弄不好薑家人,她成分不好,連帶著蕭水生都會受影響。
上輩子因為薑珊製造的冤假錯案害得蕭水生被迫轉業。
絕不能再次發生。
薑棗坐等薑大山罵完,歎了口氣:“爹,娘,你們誤會我了。”
“我沒有想和家裡脫離關係的意思,你們聽我說,再判斷我說的對不對。”
剛做完席,劉春花嘴裡肉味兒菜味兒沒散去。
飯桌上老三對她的孝順,維護,還有老三前段時間給她擦的雪花膏,點點滴滴都在保質期內。
劉春花這點耐心還是有的:“說。”
薑棗說出事先準備好的說辭:“蕭家有錢,日子過的好,和咱們家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娘要的東西對他們家來說就是毛毛雨,說不定憑賞都比咱要的多。”
劉春花點頭:“是這麼個理。”
薑棗為難的看了眼劉春花:“誒……”
“因為娘的原因,蕭水生她娘一直不喜歡我,薑珊又沒少在他娘麵前搬弄是非,讓他娘更討厭我了。要不是前幾天我跟著師傅出去做花饃賺了一百塊錢,他娘剛好在現場看到了我的能耐,才選擇接受我的。”
我的嘞乖乖,做次花饃賺50,一天賺人一個月的錢嘞!
薑大山艱難地吞咽了下口水:“前幾天發生的事兒,你咋現在才說了?”
薑棗從兜裡拿出五張大團結錢給劉春花:“娘,我打算等你回來才說的,這是給家裡的錢,你女兒賺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