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珊的臉上毫無血色,四肢冰涼。
丁秋慌忙放下蕭葉安跑過去抱住薑珊:“快來人啊,救救我兒媳婦兒。”
計生辦的人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孩子自己流掉就算了,和她們爭搶中掉了,算誰的責任?
這孩子絕對不能掉!
計生辦的男同誌從外麵找來個拖車,幾個人合力把薑珊抱到拖車上,有勁的在前麵拉,婦女同誌在車尾推著。
薑珊被嚇得六神無主:“千萬不要掉了……”
到醫院,被送到急救病房。
丁秋抓住計生辦的人:“你們不許走,我兒媳婦兒出事你們要負責,萬一鬨出人命,必須賠錢!”
計生辦的人就是上班的,不想攤責任:“大嬸你說的太過分了,我們抬東西,是孕婦自己衝上來摔倒,誰也沒推她,難道還要怪我們嗎?”
另一個女同誌幫腔,她瞧著二十出頭,嘴唇比較薄,看著就是能說會道的模樣:“我們在執行工作,你兒媳婦兒打我們,抓我們,你看,我的手都被抓破皮了。”
她擼起袖子手腕紅了,還破了皮。
丁秋哎呀一聲坐地上:“沒天理沒王法了,計生辦的人把我兒媳婦兒推倒,硬生生給她墮胎!”
“吵什麼吵,當菜市場呢?趕緊閉嘴!”護士從走廊拐角走過來,批評丁秋。
丁秋立馬閉上嘴,手死死抓住計生辦的人,不讓人走。
兩個小時後,手術結束。
大夫出來道喜:“胎相比較穩,大人和孩子都沒事,最近好好補補,彆再動胎氣了。”
丁秋擦了下額頭上的汗。
計生辦的同誌也齊齊鬆了口氣。
孩子保住了。
打還是不打?
按規矩還是要打的,計生辦工作人員湊了30個雞蛋,和五塊錢醫藥費給薑珊送上門,又客客氣氣的說:“讓孕婦好好養身體。”
說完就把大衣櫃縫紉機啥的抬走了。
想要東西,就去計生辦交罰款,交完就把東西送回來。
薑珊折騰一場,東西沒保住,孩子差點也沒保住。
這邊鬨的轟轟烈烈的,薑棗也有耳聞,等她在聽到消息是幾天後的晚上。
穀秀芳蹲在灶台前拉風箱:“計生辦的人把東西還回去了。”
鍋裡油熱,把蔥花大蒜煸炒的噴香,瞧著火候差不多,薑棗把碟子裡的土豆片倒進去,揮舞著鍋鏟把土豆片炒勻:“還回去了?”
穀秀芳:“嗯,薑珊說滑胎的事兒是彤彤和安安克的,她養胎期間不能看到這倆孩子,不然天天做噩夢,夢到金賽花夢裡掐她肚子,想把她孩子弄掉了。”
“明生心疼薑珊,就把倆孩子送到姥姥家去養,彤彤和安安的舅舅是光棍,把孩子過繼到舅舅名下,昨個兒一早就把倆孩子送走了。”
“誒……怪可憐的,有了後媽就有後爹,聽說他們姥姥家離這三百多裡地,是個偏僻的生產隊,吃不飽穿不暖的,想讀書要徒步走兩公裡山路去公社念。”
倆孩子都送走了,薑珊和蕭明生名下沒孩子,肚子裡不用打掉,計生辦就把東西還回來了。
穀秀芳歎氣,為倆孩子的遭遇感到唏噓。
薑棗並不意外,上輩子蕭明生娶的不是薑珊,也因為二老婆把孩子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