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遲鐵才怕她。
他現在怕她對於任何事兒都是表麵鬨著玩兒,實際不留退路。
可他也沒有退路。
他這輩子都注定要這麼沉甸甸的過,暫且不提能過到啥時候兒。
她那麼輕、那麼自由。
真要是跟他摽上了遲早也得被他墜著往下帶。
遲鐵不自覺地便想起一位故友。
他們最後離彆的時候,他看向自己的眼神遲鐵這輩子都不會忘。
那是一種想救他,卻又害怕被他的晦暗與沉重吞噬、拖累,充滿著恐慌和愧疚的眼神。
想到這兒,遲鐵難耐地閉了閉眸。
他不想在姚海棠身上看到這種眼神兒。
就是不想。
順著曲折小路,遲鐵轉悠了一圈兒平日散工們習慣趴活兒聚集的地點。
轉悠到商業街附近的時候,他才看見那個要找的人。
遲鐵與他對上眼兒了,便招了招手。
那人瞬間哈哈一笑“誒,啞巴。”
遲鐵微微頷首,隨後走過去。
到他跟前兒廢話也沒說,直接道“攢個活兒,”
“蓋房。”
董方正純是個酒蒙子,就是出來也得拎著個小二鍋頭。
且他向來葷素不忌,想說啥說啥,這一聽遲鐵找他乾活兒呢瞬間就咧開嘴樂。
“呦,給你家女妖精蓋房?”
“老董。”
遲鐵眸色一暗,下頜都繃緊了,顯然不悅。
董方正是老油子了,自然也知道對於遲鐵來說玩笑是要有個度。
“得得得,”董方正晃蕩晃蕩酒瓶,仰脖兒灌下最後一口。
起身問他“是她在村兒裡收的那塊兒地是吧?”
遲鐵“知道?”
董方正“那能不知道麼,村長都笑屁了,那塊地是人主家兒托給他的,擱他手裡都要長毛兒了。”
“誒,你手裡是啥。”
董方正剛才那口酒灌的有點兒急,嗓子眼兒裡有點不順溜。
他這一打眼就瞧見遲鐵手裡那罐頭瓶子了。
就沒見過這麼透亮的綠豆湯,看著就解渴。
喝完了嗓子肯定舒服。
董方正一笑,齜著不齊的牙就要伸手搶“謔,還涼的吧,給我喝口?”
“”
遲鐵眸光一閃,也不知咋想的——
他直接擰開罐頭瓶子,送嘴邊兒就是一通灌。
咕咚咕咚的,這凶猛粗魯的架勢硬是把董方正給看傻眼了。
董方正訥訥道“你丫兒還挺護食的麼。”
“以前咋沒發現呢。”
遲鐵後頸微熱,麵無表情地扽著背心領子一擦嘴。
“就是渴了。”
董方正切了好長一聲“你跟我放狗臭屁吧,肯定是你們家那”
“那姚老板給你帶的吧?”
遲鐵不吭聲了。
但也沒有剛才那種透著戾氣跟威脅的眼神了。
“呦,合著剛才就是因為個稱呼唄?咋,不樂意聽?”
遲鐵神色漠然“定金多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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