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跟他說不至於的。他總要嚇唬人小樹。”
遲鐵想了想,“是個好娃。我瞅著過一回。”
“啊?”姚海棠稍愣。
遲鐵“有一回跟他吃飯,我給他灌多了,送他回家的時候瞅見的。”
“他妹子不是走道兒不方便麼,是他弟出來接他的。”
“話少,臉兒塞。跟我有點兒像。”
“但是個好娃。”
“誒嘿,這話說的沒錯兒。他是好娃,你也是好娃。”
“我家鐵娃可乖可乖了。”姚海棠嘻嘻笑著吊了吊眉梢兒,柔軟又貧氣地誇他。
怎想遲鐵卻如被雷電驟然擊穿一般,驀地滯住腳步。
雙足似是生了根,深紮於地下。
他垂著堅硬烏睫,複又緩緩撩起,不錯眼兒地盯著她。
深暗的眸中是掩不下的強烈動容,嗓子眼兒裡像堵了啥東西似的,聲音悶得要命,“你叫我啥。”
姚海棠也立時愣在原地。
她仰頭兒望著遲鐵燒紅了的眼尾跟眼眶,心尖兒瞬間便被重重輾軋。
卻笑得更深,抬起雙臂緊緊抱住他,“我們鐵娃可乖可乖了。”
“老厲害了。”
“雖然大人不好當,但你還是好好長大了。”
“真厲害,鐵娃。”
遲鐵足足沉默了好久好久。
直到熱辣日頭將他露在外麵的黝黑色皮肉都照得滾燙,他才一卡一頓地回摟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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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堅實賁張的手臂一點一點用力,到了最後幾乎失控。
勒得姚海棠隱約哼哼了一聲,才如夢醒般陡然停下。
可她卻急道“不疼。”
“好受著呢,再緊點兒。”言罷,她也學著他,更用力地勒住他緊繃的勁腰。
遲鐵張了張嘴,覺得埋藏在心底的那些沉重黏滯的、黑黢黢的東西,連帶著嗓子眼兒裡堵著的那一團,好像都被迎麵照下來的日光點著了、燒冒煙了。
他恍然聽到如同乾癟腐爛的麥稈兒、泛著陰濕潮氣的枯草被火點燃、逐漸燒乾的聲音。
刺啦啦的,劈啪作響。
隨後幻化成濃辣苦嗆的煙霧。
順著他被熏糊、熏痛的喉嚨飄了出去。
他聽著那些聲音,頭一次不再想逃。
他闔上眸,也不再去看太陽。
太陽並不是頭頂的那個,而是他懷裡的這個。
滾燙而炙熱的,鮮活且躍動著的。
可他仍覺得不夠。
她不隻是太陽,還是月亮,還是星星。
是秋日豐收、地裡被風拂過時,那飄搖得最肆意的、黃的最燦烈的麥穗兒。
是生長著荊棘,堅韌頑強又美麗到令人想哭的野玫瑰。
她是一切一切的美好。
是一切一切的希望。
她是他的歸宿、又是他的自由。
遲鐵愈發用力,渾身顫抖著將姚海棠更深地嵌入胸膛,
蹭著她柔軟的頸窩兒,貼著她小巧瓷白的耳朵嘶啞著呢喃“海棠。”
“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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