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的時候,大約是下午五點鐘左右。
姚海棠這回也是被餓醒的。
而且是摳了心的餓,餓得倆眼冒綠光。
她迷迷糊糊坐起來,眼還沒全睜開呢就玩兒命吸鼻子,“你做啥啦,想香死誰啊。”隨後伸腿兒要去夠拖鞋,
結果剛動彈半下兒呢,直接就倒吸一口涼氣兒。
姚老板差不點兒直接碎了,骨頭縫兒裡都酸疼酸疼的。
“麵湯。”遲鐵沉聲應了一句,然後就聽“啪”的一聲,
火熄了。
姚海棠齜牙咧嘴的緩了好半晌,又聳動幾下鼻尖,“白菜芯兒蝦米皮兒的。”
遲鐵推門而入,啞聲低笑,“鼻子夠靈的。”
姚海棠得意道“那你看,這就叫天賦。”
“我連你身上澀澀的味兒都能聞出來,更何況是吃的喝的了。”
遲鐵端著麵湯繞到床側往她身邊兒一坐,“嗯,那你也是小狗兒。”
他單手端著碗,另一隻手挑著麵條兒往筷子上卷幾圈兒,吹兩口,“先吃點兒墊吧墊吧,我剛從商業街那頭兒回來。”
“東西都買完了。”
“忠漢他們也打完招呼兒了。”
姚海棠屁股往前挪挪,抱著小被兒虛麼著眼兒,張嘴吃了老大一口。
她嚼著麵條兒樂,從頭到腳打量他好幾個來回兒,“鐵哥,你真是鋼鐵做的是麼,彆告我你根本就沒睡。”
“睡了。”遲鐵深濃的眸專注地瞅著她,見她咽下去了便繼續卷麵條兒,吹涼。
又一送,“睡不了多長時間就醒。”
“我一直都這樣兒,一時半會兒改不了。”
他麵色平平,語氣冷然,好似隻是在陳述一個尋常的習慣。
姚海棠一時沒言語,屋裡隻剩下她咀嚼吞咽的聲音,等她咽下去後,才彎起眉眼笑,“多大點兒事兒啊。”
“晚上我哄你睡。”
“人夫都那麼賣力伺候我了,人妻也給你整套特殊服務。”
“一對一深度哄睡,療效賊好。保管你試一回就會愛上。”
遲鐵一愣,動作短暫滯住,隨後嘶聲笑開。
他眼底一片炙熱,
定定地看著她探頭張開小嘴兒又要喂,鬢發隨之而落下幾綹,特自然地從腕上扽下個皮筋兒,“紮上,頭發吃嘴裡了。”
姚海棠挑眉,一把就搶走他手上的碗跟筷子,光溜兒地轉身,晃晃腦瓜。
遲鐵難免猶豫,他沒紮過。
好看不好看倒不是最緊要的,就是怕整疼了她。
“誒,甭來這套啊你,”姚海棠都不用去看他臉上的表情,就知道他尋思啥。
她細白緊致的腿兒一盤,一邊禿嚕麵一邊哼哼,“從昨兒晚上到今天你是半點兒都沒客氣。”
“該疼的都疼完了。”
“這會兒咋又小心上了?”
遲鐵很正經,“不一樣。”
“那疼是躲不過。”
“這疼是沒必要。”
“咋不一樣,不都是隻疼一下兒嗎?”姚海棠笑得特賊,咧嘴道“而且疼一下兒都是為了讓你有經驗。”
“學習以後如何不叫我疼。”
遲鐵知道自己根本拿她沒轍,永遠都沒轍。
終是拗不過伸手給她紮頭發。
他不自覺地蹙起濃黑眉心,薄削唇畔用力抿著,瞧著有種如臨大敵般的緊張。
姚海棠都感覺到他手在哆嗦了,顫著肩膀咯咯兒樂,“彆慫啊鐵哥。”
“昨兒晚上也是頭一回,不挺狠的麼。”
遲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