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行,”姚海棠嘿嘿一笑。
李瑛抿了抿嘴,扭頭看了門外一眼。
隨後走到姚海棠身側,聲音更輕,“丫頭,嬸兒今天單獨來找你啊,就是因為小遲那說不通。”
“我跟你說完我趕緊走,彆叫他瞅著。”
姚海棠笑意更深,衝著李瑛擠眉弄眼,“沒問題,這是咱倆小秘密,我肯定不跟他說。”
“就當是咱女同誌之間的悄悄話兒。”
“哈哈哈哈,誒呦你這丫頭,”李瑛打頭一次正式跟姚海棠見麵兒,就賊稀罕她這貧氣又古靈精怪的勁兒。
隻要一跟她說話就忍不住笑。
心窩兒裡頭還美、高興。
她認真又憐愛地盯著姚海棠看了會兒,卻又突然歎了口氣。
李瑛伸手掏兜,拿出來一遝用皮筋捆著的大團結。
全是整的。一看就是特意準備的。
姚海棠也不問,耐心地等她說後話。
李瑛攥著這錢,又看向姚海棠,“丫頭啊,這錢呐打地起就是嬸兒給小遲存的。”
“他原先不愛說話,就總說在這兒落下了、落下了。”
“老家沒人,不回去。”
思及此處,李瑛看透一切似地苦笑,“可嬸兒知道他根本就不是落下了。”
“他隻是沒地方可落,也不知道落在哪兒。”
“有哪兒,就算哪兒。”
姚海棠微微頷首,“是這麼回事兒嬸兒。”
“但您放心,現在他確實算是落下了。”
“我肯定對他好,往後去哪兒都帶著他,不會對他始亂終棄的哈~”
姚海棠嬉皮笑臉那勁兒又上來了。
整的李瑛本來說著說著有些沉重了,當即又是一個繃不住笑出聲來,“不許鬨,你這丫頭,嬸兒跟你說正經的呢。”
她緩緩道“嬸兒知道你是啥人,不擔心這個。”
“再者說人生那麼長,咱誰都說不準往後會發生啥。”
“我隻知道你是真疼小遲,真稀罕他,也是真心待他。”
“自打跟你在一塊兒以後,那娃都愛笑了,也愛說話了。”
李瑛欣慰又感慨,“這不,上午還跟我主動說嘞。”
“尋思著要帶你回他老家一趟,把他媽那墳遷嘍回來以後就準備把證扯了,再把婚結了。”
被姚海棠影響,李瑛也擠了擠眼,“他說他不懂都得準備啥,到時候還得麻煩我幫忙搭把手兒呢。”
“這事兒他跟你說沒?”
姚海棠咧嘴樂,“沒說。不用說。”
“他說不說我也知道他心裡想的啥。”
李瑛一愣,眼眶忽然酸澀,攥起姚海棠的手連連點頭,“好,好。”
“好丫頭。”
“合適,太合適了。”
“他這有話總不樂意說的,就得有你這麼個能把他看透還不用他非得說出來的。”
“真好,真的。嬸兒真替你們高興。”
姚海棠誒呦一聲,趕緊挒下膠皮手套,“濕著呢嬸兒。”
脫掉手套後又很快回握住她,語氣輕快而自然地問“嬸兒,您這錢是不是給他存著成家用的?”
“他不要。”
“對對。”李瑛無奈,“是這麼回事兒。”
“我從原先就要給他,說好幾回了誒呀,他能把人強死。”
姚海棠了然道“行,我知道了。您把這錢給我吧,我替他收下。”
“回頭我給他做工作,您甭管了。”
“誒呀!”李瑛又驚又喜,沒想姚海棠竟這麼爽辣痛快。
高興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