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山林中,金戈爭鳴的氣息也已經落幕。
密林深處,數道人影已經沒有了任何生機。最後一個灰衣男子同樣身負重傷。
周圍巨大的溝壑以及斷裂粉碎的巨樹巨石,此刻正沉默的訴說此處發生過多麼恐怖的較量。
“大意了。沒想到居然是那個家族的人。數百年前還得到過你們的照顧。”
灰衣男子吐出一口鮮血,虛弱無比的聲音很是自嘲的說著。似乎是在為自己的不自量力而羞恥。
一陣沉重的腳步聲靠近,楚離生身上暗金色的靈甲緩緩退卻。麵對一群人的圍攻,身上也難免掛彩。
這場惡戰,終究是楚離生占據上風。
金色的巨劍一指,鋒銳無比的劍尖定在了他喉前一公分的距離。
如此龐大的劍身,尋常人哪怕是雙手揮動也是寸步難行。楚離生卻能將它單手提起。除了天生的金靈之外,他那仿佛王侯級異獸般的體質也是加成之一。
冰如寒鐵的眸子沒有半分波瀾。楚離生注視著躺在地上已經無法還擊的灰袍男子緩緩開口“有什麼遺言?”
“你們得罪了家主。依照家主多疑謹慎的性子,必會派出更多的人手追查你們的下落。”
灰袍男子眸色暗淡的望著楚離生高挺的身姿,印象中一位俊逸瀟灑的男人與之身影漸漸重疊。唇角竭儘全力勾起了一絲弧度。
伴隨著灰袍男子虛弱無比的聲音漸息,楚離生不易察覺的點了點頭。
待灰袍男人合上雙眼止住呼吸的那一刻。楚離生手臂一揮,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男人喉間已經被巨劍洞穿。
收回了武器,楚離生看都不看一眼便向前離去。
各為其主,沒什麼好埋怨的。隻是玄音自己一個人,能應付的藍家那群人嗎?
思及此處,楚離生調息呼吸穩定體力運靈向前。
可尚未靠近,一股濃重的血腥透過密林進入楚離生的鼻孔。
心頭猛地一沉,楚離生眉頭緊鎖快步向前走去。而當他趕到時,眼前的一幕卻將他震在原地。
十數具血液噴湧的屍體,沒有一具死法相同。一處處靈爆符爆炸的痕跡比比皆是。
最重要的是在這之間並沒有發現玄音的任何蹤影。
“我沒死。”
正當他神色驚詫之時,一道淡淡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回眸看去,隻見玄音同自己一樣渾身浴血。兩個血人就這樣對視了許久,最終結伴離開。
夜幕之下,姍姍來遲的兩個人望著已經鍍上一層霧氣似有若無的落桐山。身上的血跡早已在中州時清洗乾淨。
楚離生緩緩止步,看著眼前的落桐山以及玄音的背影眼底拂過一絲飄渺。
日後便不會與這裡產生瓜葛了吧?
“走啊。”
察覺到身後之人的腳步聲停止,玄音回眸眼中有些不解。
楚離生凝視著她,沉默了許久後搖搖頭“差不多了,我該走了。”
“今夜就走?”
玄音有些驚訝的望著楚離生的腹部以及他的氣色,雖說他白天就提過要離開,但時間也未免太快了一些。
“不快了,我行走前三界。這點傷口花上三天時間,已經很久了。”
說到這裡,楚離生頓了頓,續而看著玄音眸光似笑非笑道“倒是你,這幾天誰承誰的照顧,你應該明白吧。”
聽到這句話,玄音的臉上掛不住有些微紅。
確實,除了自己將他救回來。第二天自己就陷入心魔進入暴走狀態,他不知弄了什麼符紙把自己貼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