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辰時,太傅府的馬車乘著寒風向著昊嵐國外疾馳而去。
“這個小龍主,跟你有點像。”
目送著玄音和楚離生乘坐的馬車漸漸離開,陵光神君很是新奇的挑了挑眉。
“她是我侄女,肯定像。”
淩錦月的語氣恭敬且平淡,舉手投足間渾天而成的端莊讓人無法小看一分一毫。
回望著自己的學生,陵光神君長歎了一口氣。
身影一動,陵光神君化作一隻赤色麻雀的模樣。續而停留在淩錦月身旁的樹梢上淡淡開口。
“血緣是一種奇怪的紐帶。你獨自一人走到現在。在這期間不想念你弟弟?他可是你唯一的親人。”
聽著自己老師的話語,淩錦月宛若秋水的眸中浮現出一抹波動。
垂眸看向茶水中倒影的自己,虛虛實實、真真假假。
良久後,淩錦月揉了揉太陽穴閉目一笑“老師想讓我這個弑父叛國的姐姐出現在他麵前?不可控的場景想起來學生就頭疼啊。”
生於帝王家,她亦或是她的弟弟。隻能在權衡利弊中前行,家族沒有給過他們太多選擇。
如今那個曾目睹著父帝亡於她手的少年早已權勢滔天,修為甚至比父親更勝一籌。
而她作為一個死去的皇姐,就應該在暗中看著自己的弟弟一步步穩定一切。一步步看清真相。
看到最後,不說能不能理解自己的所作所為。至少也不要再走父親的老路便可以。
若是她沒有遇見玄音,淩錦月可真不打算拋頭露麵第二次。
想到此處,淩錦月拿出了一顆紅色吊墜的項鏈。回憶起玄音附靈覺醒那天流下的那滴血。
血脈相連的共鳴,對於人族來說就是這樣敏感。
也怪她沒想到,自己的弟弟竟然都有孩子了!
絕美的臉上浮現出一抹驚世笑意,淩錦月收起那串項鏈。
再度抬眸望著快要消失在視線儘頭的馬車,淩錦月清冷的聲音隨著風聲散落在了天地之間。
“我會不惜一切代價保護她,也給家族那群老東西看看。看著玄音以龍族公主的身份,走到所有人都仰望的頂峰!”
而遠在馬車之內的玄音似是感應到了什麼,探出腦袋看向了身後漸行漸遠的昊嵐國大門。
“怎麼了?”
在一旁閉目養神的楚離生睜開眼睛詢問道。
沉默了片刻,玄音搖搖頭“沒事,感覺心裡空空的。”
見狀,楚離生那好看的臉上笑了笑“你已經把他們當做家人了,離家的孩子都會有這種感覺。”
“姑姑這個人,很神秘。”
托著腦袋思忖了片刻,玄音最終隻能給出這樣一句評價。
似乎很少有人知道淩錦月在來昊嵐國之前是什麼樣子的。
在剛到明月山莊的那一年,玄音也是留心過幾次淩錦月和明月太傅的身份,畢竟那時的她們還是合作關係。
在那段時間,玄音在幫助明月太傅收拾那群人渣的時候,也查了一些有關於太傅的信息。
然而太傅隻能知道他一路走到帝師的勵誌人生,並不知曉曾經是做什麼的。淩錦月就更神秘了。
楚離生聞言點了點頭“畢竟連欺天碧霧旗都有,這個靈器可不是有權有錢就能擁有的。但是她對你很好,”
“姑姑以前是神機樓學生,或許那位尊者級的院長知道一些。”玄音猜測道。
“陳謹言應該也知道,他擔任神機樓司業有些年份了。”
想到陳謹言那張向來眉頭緊皺、神色不耐的臉。玄音神色一僵,續而訕訕開口。
“那我還是不要好奇比較好……”
一路的行程大概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