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雙警惕憤怒的目光盯著白子佚那雲淡風輕的臉。
畢竟這段話放在彆人的口中,他們或許不信。但沈凝心說出來的話,可就讓他們不信也得信了……
見狀,白子佚並沒有接沈凝心的話“為了一個魔珠境詭靈師,神機樓以及雲海府竟能做出這樣的選擇。看來你們是想與人族為敵啊。”
“嗬……衍清仙人為人不行,扣帽子的本事倒是不小。”
先前一直默不作聲的淩供奉沒來由的輕聲一笑,說出的話卻字字句句清晰可聞道。
“玄音姑娘與我們府主有恩、與我家小姐為友。即便是詭靈師,那也是我雲海府的貴人。再來多少次,我雲海府也依舊會出手相助。”
此言一出,滿座嘩然。就連沈凝心的目光都忍不住收縮了起來。
這供奉一職在雲海府的地位相當高!除了府主雲海川以及幾位長老外,就是他們一言九鼎。
能在這樣的場合代表雲海府說出這種話來,顯然無論玄音這個人究竟如何,他們雲海府是確定站在玄音這一邊的!
“衍清仙人,做人留一線,他日好相見。你今日越俎代庖恨不得當眾處死玄音的舉動。是不把我神機樓放在眼裡?”
在淩供奉說完後,狄薇瀅導師也踏著虛空來到了這裡。
凝視著麵前高高在上的白子佚,狄薇瀅素來情緒不顯的神色間極其淡然。
聽罷,白子佚勾唇淡笑“詭靈師為禍四方殺人剔骨,世人抓到詭靈師當場斃命是給他們的寬容。這就是詭靈師修煉禁術付出的代價。”
“而你們神機樓卻為了這樣一個修煉邪道,殺人飲血的玄音與整個人族為敵。你們,作何解釋?”
聞言,陳謹言忍不住冷笑一聲“解釋?玄音是黑是白,天道公審自會給出答案。某些家夥莫不是名頭掛太久,真把自己當仙人了?”
“哦?”
在聽到天道公審這四個字的時候,白子佚顯然易見的眸光微動了刹那。
狄薇瀅和淩供奉也同時麵色一變。
有些不解和擔憂的看了一眼陳謹言,又看看昏迷不醒的玄音。神色間的凝重,使周圍這群不明緣由的學子有些不安。
天道公審?這是個什麼東西?
而在厲盛楠幾人交換目光的時候,陳謹言尖銳冰冷的聲音在回應白子佚的同時,跟身後一群學生解釋起來。
“諸天審判台,鬼心俱焚、萬魔俱滅。你不是想要解釋嗎?等玄音恢複,本司業會親自將她送上諸天審判台接受天道問心。”
頓了一頓,陳謹言微微眯眼。
暗紫色的長發飄浮在麵前,言行之間頗有幾分年長之人獨特氣質,同白子佚冷笑道。
“屆時,如果玄音當真十惡不赦,她自然會被諸天台抹殺。鄙人也會辭去神機樓司業一職,終身不入人界學府半步。怎樣?這個代價可算誘人?”
話到此處,陳謹言的聲音又格外嘲諷道“或者說衍清仙人就想殺了玄音,甚至連擊退天妖王的功勞都不想給她?”
聽到這裡,白子佚雖然麵色平靜,但大袍之下的手已經漸漸握緊。
且不說這裡同時來了三位靈侯境,單單一個雲海府的供奉。這個家夥就不好打發。
而且陳謹言的話已經說到這份上,若自己依舊緊咬不放。沒準會被他們發現自己另有所圖,那樣可就不劃算了呢。
不過也可以,但凡是上了諸天審判台的罪人,還從來都沒有能活著出來的。大不了讓這女孩多活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