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望著玄音此刻的神情,陳謹言沉下眼眸沒有多說。
他不知道玄音經曆過什麼,但能讓她露出這樣的神色。看來玄音先前所說自己成為的詭靈師,並非一塵不染。
而相對於陳謹言的不清楚,九陰可是親眼見過她的一切。
不隻是遊明國被白筠他們一次次送上血祭壇。還有玄音失憶之前,那堪稱地獄般詭罌城生活。
能在那樣一個瘋狂之地成為萬人之上的首席上使,玄音靠的可不隻是那位詭罌城領主施舍般的垂憐。
生死權利的戰爭,無論是誰。能依靠的都是絕對冷靜的頭腦,以及震懾所有質疑者的手段!
回憶起過去的種種以及那萬千血鬼,玄音的麵色很不好看。
而九陰則看著玄音,狹長的眯眯眼微微一彎“一味的停留在過去,會阻攔你向前的步伐。”
平和的聲音傳來,九陰伸手搭在了玄音腦袋上淡笑道“而且,有人一直在擔心你呢。”
聞言,玄音愣了愣。但緊隨其後的反應過來,回眸看向遠方。
在目光所及之處的儘頭。
山崖之上,一道身著墨色長袍的男子正站立在那裡。
他此刻的氣息極其恐怖,雙手環抱,目光平靜的凝視著暗界深處翻湧蠕動的萬千妖力。恍若一位來自妖族的神尊。
望著那人,玄音的心底顫抖了片刻。同陳謹言三人微微行禮,隨後起身運靈向他走去。
現在的他,還是楚離生嗎?
如果不是,自己該如何找他?
回憶起那隻大妖信誓旦旦篤定楚離生必死無疑的一幕,玄音的呼吸甚至都有些紊亂。
而當她落在楚離生身後的時候,麵前的楚離生也已經察覺。
感受到玄音那熟悉的氣息很不穩定,楚離生廣袖下的雙手微微握緊。背對著玄音沉默許久,但最終,他還是緩緩回過了頭來。
而玄音卻在這一刻駭然發現,原本楚離生那一金一墨的異色眼眸,此刻全部變成了暗金色。
望著玄音毫無血色的臉以及怔在原地的模樣,楚離生垂下眼眸笑了笑,隻不過這抹笑容玄音怎麼看怎麼勉強。
“他傷到你了嗎?”楚離生富有磁性的聲音低沉悅耳。
望著這副模樣的楚離生,玄音抿了抿嘴,沉聲道“這話應該我問你吧?你在神識空間的時候是不是快死了?”
聞言,楚離生想到那天自己擲出妖闕劍後渾身浴血的場景,隨後搖搖頭並沒有告訴玄音。
“沒事了,這麼多年早就習慣了。”
見狀,玄音有些將信將疑。但楚離生既然不想告訴自己,她自然也不會多問。隻得笑道。
“你沒事就好。我這邊師父已經幫我把妖力擊退了,再過幾天就能恢複。彆忘了我可是親靈體啊!”
一邊說著,玄音抬手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
現在體內的兩座靈宮已經儘數愈合,內傷也開始在靈宮愈合後極速恢複。要不了三天,玄音的身體就能恢複如初。
從那天被陳謹言帶來這裡,短短三個月的時間。體內數百處斷裂的骨骼全部修複、靈宮靈脈愈合、靈力開始充盈。
這要換成了旁人,恐怕沒個三年五載都夠嗆能出來啊!
而麵對玄音皎月般的絕美笑顏,楚離生心底的苦澀卻愈發濃鬱。
沉默了許久,楚離生細不可聞的聲音輕輕開口。
“到此為止了,師姐。”
“嗯?”玄音偏了偏腦袋,有些不解。
“我的靈相境巔峰的修為已毀。獸族和妖力之間的選擇,我隻剩妖力了。”
楚離生緩緩抬眸,一雙暗金色的眼睛注視著此刻不可置信的玄音。
而玄音那雙血瞳注視著楚離生琥珀般的眼睛,下一刻向前一把抓住了楚離生的手腕。
藍銀色的靈力湧入楚離生手腕時並沒有出現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