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機樓後山。
一處鮮為人知的地方,一個麵色病態的青年正站在陰影的深處。
察覺到一股濃重的血氣彌漫過來,桂靜山眉頭一皺猛地回頭。
對上玄音那血淋淋的雙眼,即便收到消息在此等候,桂靜山心底也是一陣發毛。隨後道“你服用血靈了?”
“妖種的血。沒辦法,我都快死了,裝不了聖賢人。”
玄音勾唇說道,眼底除了幽深看不出任何多餘的色彩。
“那條跟你回來的赤金狗,真是一條普通的狗嗎?”桂靜山皺了皺眉頭,眉眼間很是忌憚。
今日從玄音回來的那一刻他就察覺到了,那股濃烈的血氣與腥風,隻有站立在萬千堆白骨之上的生靈才會擁有!
雖然玄音現在周身的血氣也已經打開,但到達那種程度還遠遠不夠。
那就隻剩下一種可能了,這股血氣來源於那條狗!
聞言,玄音沒忍住嗤笑一聲。繼而垂眸道。
“這個問題的答案,你想用什麼身份詢問?神機樓的桂靜山學長?還是叛逃的十二子夜鬼久魁?”
此言一出,桂靜山的目光極速變化,有些驚懼的望著麵前眸光深邃的玄音。
短短兩句話,他已經判斷出來了許多事情。
麵對著那雙洞穿一切的血瞳。片刻之後,桂靜山平複了心底的驚濤駭浪,神色平靜下來單膝跪地。
“前十二子夜鬼久魁,洗耳恭聽。”
見狀,玄音無所顧忌的淡淡道“來人界之前,我是離火樓首席上使玄影。”
第一句話落下,桂靜山的身影便猛地一顫。
腦海中回憶起第一次跟玄音戰鬥的模樣,臉上浮現出一陣後怕。
倘若那時玄音的氣息被詭罌城捕捉,那他們這個神機樓恐怕都會被重創!
而玄音沒有搭理他劇變的神色,亦不顧及後山深處另一道隱匿至極的血氣。清冷平靜的聲音繼續開口。
“我是離火樓首席上使,凶獸赤炎金猊的主人。甚至由於赤炎金猊的特殊性。我的地位和離火樓樓主一樣。”
“後來,天族和冥族發生大戰。我孤身一人帶赤炎金猊前往戰場,進而導致天冥界斷層。”
“瀕死之際,赤炎金猊將我護下帶我跌入空間裂縫。無意間來到人界。”
話到此處,玄音看著自己的雙眼。紅色的眼眸沒有過多複雜的情感。
她不清楚自己這雙手在過去究竟殺了多少人,即便那群人都是詭靈師。
但玄音卻知道,這次來神機樓之後。這雙白皙的手,又要沾不少血了。
想罷,玄音將手放下。望著麵前俯身跪拜的桂靜山,眼底浮現出一抹笑意。
“來到人界,修為儘失、靈脈儘斷。甚至連記憶都沒有,隻記得我的名字,那是我成為詭靈師之前的名字——玄音。”
“這也是那個時候,我在霧都山生死未卜,被一群邪靈師抓到了遊明國。”
望著麵色漸漸蒼白的桂靜山,玄音眯著眼睛。平靜道。
“久魁,你也是百年前從詭罌城逃走的。遊明國的事,你有什麼解釋?”
聽到玄音的問話,一滴汗珠順著桂靜山鼻尖墜落。
百年前……百年前……
當初,他跟隨紫蚺一眾詭靈師來到人界。紫蚺隻給了他一個任務,那就是製作一個能夠長久捕捉血靈的祭壇……
當時紫蚺並沒有說那祭壇要怎麼用,而他也確實給紫蚺做出來了……
也是趁著紫蚺去使用血祭壇的時候,他靈力倒流,毀掉詭罌城定位他的靈宮。身負重傷的逃到古神山,被院長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