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被囚禁於這座冰殿的玄堯沒有過多的反應。柳老自然也見怪不怪的跟了上去。
沿著寒冰凝結的樓梯一路向下，冰鏈牽扯的聲音泠泠作響。玄堯的聲音也滿是自責與無力的幽幽開口。
“有時候想想，我所做的這一切究竟是不是玄音願意接受的。”
“我這一生虧欠了那麼多人，到頭來連個哥哥都做不好。”
聽得這話，柳老古怪的看了玄堯一眼。隨後看向整個冰殿中大大小小的畫像。
而在這些畫像之中，最上層有一個黑發黑瞳的奶娃娃。稚氣未脫的臉上精致如玉、笑顏如花。
隨著他們一路向下，原本黑發黑瞳的奶娃娃。也漸漸換上了一雙紅瞳，臉上的笑容也淡化了許多許多。
淡然、平靜。
而這些畫像，都是玄堯被囚禁在這片天地間的時候，一筆一畫勾了出來的。
走到最後，柳老也不忍心繼續看下去。隨後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道“堯大人不算好哥哥的話，這個九界還有人配稱為好哥哥嗎？”
“不是所有人都願意用神骨跟妹妹替換。要是沒有換骨，你就是親靈體啊！就算是至親，也沒人能做到你這一步。”
聞言，玄堯毋庸置疑的輕笑道“親靈體怎能與小妹做比較。母親當年用全部力量將她護下，我怎麼可能看著她死？”
“不過南宮元璃能跟她一起，我也算放心。他這人雖然拒人千裡，但對身邊之人倒是極好。”
聽著玄堯平靜至極的聲音這樣說，身後的柳老臉色一變。險些憋不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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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百年前玄堯剛剛推算出來楚離生會與玄音相伴而行的時候。彆提臉有多黑了。
畢竟，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好好的至交，突然變成了自己妹夫的。
何況自己妹妹還這麼懂事可愛！！！
而在這時，他們二人便已經來到了冰殿的大堂。
推開大門，玄堯望著久違的陽光閉了閉眼睛，隨後眼底浮現出了一抹綠色的靈光。
嗡——
刺耳的嗡鳴聲夾雜著一股令人膽戰心驚的靈威一瞬間席卷天地，而玄堯那雙綠色的眼瞳卻愈發璀璨。
竭儘全力看向遠方，玄堯的神色之間浮現出了一抹蒼白，眼睛也在極速充血。
“堯大人！差不多就行了！”
感受著玄堯周身越來越恐怖的力量，柳老麵色微變。忍不住出聲高喊。
而玄堯無視了他的警告，依舊看向遠方喃喃自語“竟然去了諸天審判台？那個異類也在，有意思……”
感受著天地間被玄堯參透導致的劇烈振動，以及身後冰殿傳來的磨礪聲。
柳老嚇得麵如土色，下一刻變回了本體搖頭擺尾的高聲叫喊。
“堯大人啊！要塌了要塌了！！！”
這一塌可不要緊，要緊的是他們還得給一個冰塊一個冰塊的修好！
不然被那位封印玄堯的家夥發現，他們兩誰也彆想好過！
而在這時，玄堯猛地閉眼，兩道血淚旋即從他眼中滑落。淋在衣襟上，留下兩道鮮紅的痕跡。
捂著血流不斷的眼睛，玄堯卻勾了勾唇角，有些虛弱的笑起。
“原來如此。柳老，過些時日你找機會跟著玄音吧。這次諸天審判台，我得親自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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