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玄音的這句話落下時，不等陳謹言紅著眼眶感謝。一道輕微的腳步也從那魂蝶中徐徐而來。
“這是怎麼了？”
“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我們不是在對抗妖種嗎？”
聽到這些聲音，陳謹言渾身一顫猛地回頭。
隻見在那萬千魂蝶內，一道道身著過去學府院袍的學子們踏著魂蝶緩緩走來。
他們依舊是當年的模樣，意氣風發、朝氣蓬勃。
而與他們遙遙相對的陳謹言，卻早已滄桑千年。
在這千年的仇恨與自責的中，陳謹言早已沒有了昔日的錚錚傲骨，有的僅是眉眼間的無數疲倦。
望著麵前神色哀痛的紫袍之人，那群學子愣了愣。續而議論。
“誒？你們看那個人是誰？”
“好像是陳院長啊！院長支援竟然這麼快就回來了？！”
“陳院長！妖種解決了嗎？”
“院長！這次咱學府得是頭籌啊！”
“陳院長……”
伴隨著一聲聲朝氣蓬勃的陳院長。
原本還神色寧靜的陳謹言瞳孔狠狠一縮。最終還是沒有堅持住心底的苦澀，垂下眼眸掩麵而泣。
他知道，眼前的一切不過是那群學生臨死前的念想。
能夠時隔兩千年等到玄音將他們送入輪回，陳謹言早就不奢求彆的什麼。
“對不起！”
望著周身簇擁自己的血色魂蝶，年過三千壽元的陳謹言第一次垂著腦袋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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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長？”
萬千學子望著麵前蒼老了數十倍的陳謹言，一時間有些麵麵相覷。
但伴隨著陳謹言一字一句的聲音落下，他們死前的記憶也在漸漸恢複。
萬千學生先是不願相信、後是迷茫。但看著此刻深陷痛苦的陳謹言，一切不甘最終都化作釋然與坦蕩！
“院長，都過去了……”
“陳院長一直都是最儘職儘責的院長……”
“是我們失約已久，等下一世再做您門下的學生……”
聽著耳畔一道道思念了千年的聲音，陳謹言終於抬頭望著那一張張臉，扯出一個笑臉擦了擦眼睛。
“這次可多謝你們這個小學妹，玄音……”
當陳謹言從哀痛中清醒，準備介紹玄音的時候，卻發現玄音與楚離生早已離開。
不窺探彆人落寞時的卑微，這是玄音做人的理念。
既然是她的理念，那他楚離生亦會遵循。
至於陳謹言，就等著他和那群學生慢慢告彆吧……自己的心魔，終究還是要他親自麵對才好。
橫抱著懷中因脫力而早早昏睡過去的少女，楚離生麵色平靜的在夜幕下向前。
而他此刻看似閒庭信步，卻每跨越一步身影便前行數丈開外！
不過半柱香的時間，楚離生便帶著玄音看清了麵前城鎮中的寥寥星火。
而當楚離生正要帶著玄音進入時，向前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
回眸望著一旁樹林深處的陰影，楚離生沉默了片刻。有些不可置信的挑挑眉。
“竟然這麼快就找來了。”
隨著楚離生低沉的聲音落下，原本空無一物的黑暗中傳來了一陣沙沙聲。
數十道人影從中走出，望著楚離生那張酷似南宮無劫的臉龐。所有人抑製不住心底的狂喜，下一刻齊刷刷的跪了下去。
“少族長！當年我就覺得您沒死，沒想到竟然一語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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