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血祭壇上,兩道紅衣身影相對而立。
一人鳳眸如血、持傘握刀之間,光風霽月又放肆無拘。
一人貓瞳靈動、手握鏈鞭銅鈴陣陣、紗裙搖曳之間,舉手投足千嬌百媚。
“玄音妹妹還是很關心姐姐呢。”
聽著玄音赤裸裸的嘲笑,花菱微抿紅唇眼波粼粼,一眼望去極為動人可憐。讓人忍不住想要摟在懷中愛撫一番。
然而作為自幼同她一起長大依舊毫不留情被她出賣的玄音,卻知曉她是什麼樣的一個人。
她,就是一個披著嬌弱人皮的蛇蠍!
麵對玄音的不為所動,花菱故作憂愁的歎一口氣,伸手捂住胸口輕歎道“玄音啊,這件事實際上分不出來好不好呢。”
“雖然這五十年裡,我的確如你所願經曆了無數次折磨,但也不至於全是壞處。”
話到此處,花菱緩緩抬眸。那雙淡粉色的貓兒瞳中靈光湧動,柔嫩的紅唇勾起一抹絕美的弧度,軟聲道。
“就比如,成功將弟弟妹妹的魂魄煉化,讓他們永遠不會再圍著你團團轉。”
隨著她聲音落下的那一刻,昔日她胸口上血靈紋印再度浮現。
玄音眼神冰冷、神色漠然的盯著她胸口的靈印,其中那些孩子的魂魄時至今日早已消失。
見到玄音這副表情,花菱有些意外她今日竟然能沉得住氣。但眸光變換了幾分後,又恢複了以往唇角含笑的模樣。
算了,不管玄音今日能否沉得住氣,她都必死無疑!
想罷,花菱又看著玄音淡然道“那群小家夥靈脈靈宮都沒有。以普通人的身份遇見我們,已經是他們天大的福氣。”
“可惜,玄音你很自私呢。明明自己是修靈師,卻阻止弟弟妹妹們長生。他們最多隻有三百年壽命啊!你怎麼忍心看著他們死?!”
聽著花菱的控訴,玄音勾唇道“所以,你就把他們殺了。讓他們跟你進行那所謂的永生?”
見自己的思想被玄音點破,花菱並沒有生氣。抬手掩嘴輕笑了一聲,道。
“這樣有什麼不對嗎?他們最多隻能活三百年,而修靈師最高可至上萬年。與我們融為一體,他們能一樣擁有同樣的壽命。”
“而且,玄音。當初可是你說好要永生永世在一起,如今食言的人是你,你難道不給弟弟妹妹一個解釋嗎?”
“哈哈……”
聽著花菱把話說完,玄音卻沒來由的放聲笑起。清幽的聲音回蕩在這片空間格外明亮。
“這個九界,追尋長生的人可多了去了。花菱,你算老幾?”
待到玄音笑完,手中的幻神傘已經被玄音收回了內神宮。望著花菱,玄音目光滿是譏諷。
“一個借我血液覺醒靈脈的家夥,說出這樣的話來不嫌丟人嗎?”
聞言,花菱眯了眯眼睛大言不慚道“或許讓你親自將血給我,這就是我的機緣呢。”
“嗬,照這麼說,那群奪走鳳源、搶我氣運也是她們的機緣嘍。”聽著花菱的謬論,玄音啞然失笑了起來。
張開雙手,玄音一步一步跨到血祭壇的正中央。
一雙血眸盯著花菱,昔日人畜無害的臉上綻放出一抹堪比繁花般璀璨的笑顏,一字一頓卻又句句誅心道。
“我天生就有的東西。在你們的眼裡竟然是無上的機緣,隻可惜,你視若珍寶的東西,我根本不在乎。”
是的,她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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