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地牢最深處玄音正麵色蒼白的蜷縮在其中。
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玄音躺在這個地方不知過了多久。待到渾身靈脈又一次痙攣的時候,玄音終於被疼醒了。
視線中的一切恍惚交疊,龍脈封閉導致紊亂的靈魔之氣幾乎讓玄音痛到麻痹。
“嗬嗬……”
感受著此刻已經與龍源失去了聯係,玄音忍不住輕笑一聲。繼而抬眸冷冷盯著麵前等候多時的男人。
這是一個四四方方的地牢。除了嵌入牆體的鐵鏈之外,就是一張冰冷的石床、桌子、長椅,剩下的再無其他。
而此刻,玄宸正坐在那張長椅上,撚著玄音的龍戒。一旁的地牢大門依舊大開,其中依稀能看清外麵的點點光亮。
目光貪婪的望著遠處的光亮,玄音卻坐在原地並沒有動作。
他把自己隨手扔進這個地方,甚至連鎖鏈都沒給自己鎖,是篤定自己跑不出去的。
既然如此,玄音自然也不想做這個猶鬥的困獸給他尋開心。當即放棄了一切抵抗的念頭,就這樣冷冷的盯著他。
血色的眼睛在微弱的燭光中仿佛兩顆血玉瑪瑙。
而玄宸冥帝的視線,此刻也從龍戒定格在了玄音臉上。
二者四目相對,一個隱匿深沉,一個淡漠從容,皆未曾從對方身上找出破綻。
“玄宸冥帝,我自認為與你冥族無冤無仇。你毀我褪鱗劫是什麼意思?莫不是見我一女子都能擁有龍源,你嫉妒了?”
玄音率先開口打破此處的平靜。話到最後,她的聲音都有些陰森。
自己第一次遇見師父,被獸族的爺爺奶奶從獸淵中撿回去之後。自己就為了繼承師父的力量而努力。
修煉那麼久,千辛萬苦好不容易到達靈將境化龍,就這樣被他一掌毀了!
這樣的局麵,讓她如何能風輕雲淡?
而玄宸凝視著玄音這張臉,看著她這副恨不得跟自己同歸於儘的模樣,卻不知為何想起一直以來沉睡在寢宮中的女兒。
數百年前,在天冥兩族的戰場上。他的女兒便是用著這樣的目光盯著自己。
每次想起來,那雙眼睛都像一根淬毒的針,將他心底不為人知的那份愧疚刺的鮮血淋漓。
而如今麵對著現在仿佛提線木偶般的玄音,他倒希望她能像二百年前一樣。
哪怕對自己恨的入骨,哪怕是想殺了自己。也比她沒日沒夜的躺在那裡,隨時都有可能凋零一樣強大數百倍。
如果她還活著,或許也跟這個女孩一般大吧?
要是玄音也能安全長大,要是她也能和麵前的女子一樣,能夠接納隻有男子方可操控的龍源那該多好。
心底閃過這個念頭,但對上麵前女孩的紅眸,這個念頭轉瞬間便被玄宸壓下。
終究不是同一個人。
玄宸居高臨下的覷著她,看著她眸中那一絲若有若無的恨意。並未流露出任何神情,將玄音的龍戒拿起,道。
“這是何物?”
看著龍戒被玄宸捏在手中,玄音眼底的狠厲一閃而過,片刻後恢複了以往的疏離淡漠。
“路邊買的首飾罷了。”
聽著麵前少女赤裸裸的敷衍,玄宸沒有同她周旋。
眼眸輕抬,先前他擊入玄音體內的龍源霎時間由玄音五臟六腑蔓延出來,穿透玄音的靈脈,在她的靈脈中劇烈流淌。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