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罌城中,一片漆黑的房間之內。森玦正坐在一麵巨大的落地窗前。修長的雙腿交疊,手指間持著一杯猩紅的烈酒。
斂眸注視著浮現在麵前的靈氣紅暈,森玦微紅唇色勾了勾。
“這多災多難的小丫頭,才幾個月過去,怎麼又出事了?”
森玦柔潤的中氣聲音中滿是戲謔,一旁的常津聽到這話神色凝重道“莫非又是天界那群人?”
“應該不是,天冥界已經分開了。”
搖了搖手中的酒杯,森玦將其中的血靈飲儘,眼底的靈光一閃而逝。
“她在冥界,而且是在冥界最森嚴的魔獄之中。不過奇怪,她怎麼會被冥族抓住?莫不是跟她親爹鬨彆扭了?”
手指抹過酒杯的杯口,森玦道“我讓荒蠻解決金字樓眾人的那件事,應該處理的差不多了。這次讓他去,他能找到玄音。”
“是。”
待到常津領命離開,森玦也起身走出大殿,來到了詭罌城的廣場。
而此刻,昔日空無一人的詭罌城廣場此刻浮屍遍野。或鮮紅或暗紅的血水,蜿蜒流淌在這座鐫刻華貴的場地之中。
望著已經處死的大半人,其中每一個詭靈師的修為都在靈相靈將境之上,他們正是那一日跟隨紫蚺、原碎年、雷掠等人前往人界作亂的詭靈師。
這換作是以前,即便他身為領主,也不能如此肆意妄為。
如今,在外界出現持有詭靈神諭的異端。詭靈師又在前段時間大肆進攻人界,那麼他這個領主就有理由進行肅清。
望著廣場遍布一片的血海,森玦打了個哈欠,神色間有些苦惱的皺眉道“這都一個多月了,還沒處理完嗎?”
聽著他的話,場上無論是持刀行刑的劊子手,還是跪在地上等待死亡的犯人。所有人皆是低頭跪地。沒有一個人回答他的問題,也沒有一個人敢抬頭直麵他。
見到他們這副模樣,森玦勾唇一笑。頗有幾分俊氣的臉上浮現出些許冷酷,幽幽道。
“三皇之命不可違,本座都說了,一直在幫你們想辦法。可你們偏偏不聽,既然如此,那你們就直接麵見三皇吧。”
留下這句話,森玦轉身離開。至於場上剩餘的人,下場也是可想而知。
而在冥界的魔獄最深處。
玄音此刻已經被兩條冰冷沉重的黑金鐵鏈鎖住了手腕。
與魔獄相連的鎖鏈將玄音高高掛起,此刻的玄音隻能以站立的姿態靠在牆邊。
雙手的手腕在鐵索冰冷堅硬的摩擦下滲著絲絲鮮血。
從玄音將手心劃破給森玦送去消息之後,玄音的待遇便很成功的從自由活動。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竟然還沒死。”
在玄宸又一次過來拿走玄音一部分血靈之後,一聲如夢似幻的呢喃聲從玄音的唇齒間浮現。
玄宸腳步一頓,旋即回眸凝視著麵前的少女。
“誰沒死?”
玄宸的聲音格外平靜,但跟隨在外的夜寒衣卻渾身冰冷。
因為他知道,冥帝越平靜的時候,便是他怒氣越強的時候。
而玄音仿佛聽不懂他語氣中的情緒,紅唇一彎“還能有誰?肯定不是我了。你那個寶貝女兒,喝了我這麼多的血竟然還沒死,不可思議。”
在玄音的視線裡這確實很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