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放在以前的上古時期,九陰一覺睡上十萬年都並不奇怪。
漫長的生命、漫長的歲月,除了睡覺之外,幾乎沒有多少事情能供九陰消遣。
而如今不一樣,如今自己養了個小徒兒。她的生命太短,短到很可能連九陰一次長時間沉睡都有可能出現變化。
然而,不等九陰從沉思回過神來。一道由遠至近的氣息便在這一刻靠近。
九陰蹙了一下眉頭,身形瞬間在小玄音震驚的目光中消散,以魂魄之身注視著她。
而與此同時,北冥玄宸也推門而入。
“玄音。”
聽著門口的聲音傳來,小玄音連忙回頭。
“爹爹,那邊有人!”
玄音仿佛一隻受驚的幼鳥般躲到玄宸的懷中尋求庇護,一手拉著玄宸的衣服,一手指著九陰站立的地方急切開口。
雖然她不知道剛剛的紅衣人影是怎麼消失的,但那人肯定沒有走遠。
她的爹爹很厲害,遇見了危險一定要告訴爹爹才對!
看著他們,九陰擰緊的眉頭沒有半分鬆懈。
玄音?爹爹?
試探著麵前女娃娃與玄音一樣濃鬱的龍氣,九陰的神色猛的一沉,旋即看向北冥玄宸。
這個女孩是玄音缺失的那一角魂魄,而這個人就是玄音的父親,玄宸冥帝。
隻是,自己給玄音的龍戒,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女孩手裡?玄音呢?
望著此刻蜷縮在玄宸懷中的女孩,九陰的神色麵無表情。這是他千萬年來鮮少有過的神色。
九陰並不覺得眼前柔弱哭啼的女娃娃是他的徒兒。
雖然他的徒兒也是個哭包,但絕對不會是這個女孩。哪怕她是玄音魂魄自主產生的一部分意識。
九陰從來不會將任何人當做玄音的替身。
玄音就是玄音,是生是死,這個世上都隻有她一個。沒有人能替代、沒有人能超越。就連她自己的魂魄都不行。
玄音是他親自看著她一路跌跌撞撞成長起來的皓月。而北冥玄宸懷中的,不過是覬覦皓月神姿的水中倒影罷了。
想罷,九陰又看了一眼小玄音。感受著她體內濃鬱的血氣,當即散去身影離開了冥殿。
他察覺到了。
玄音的龍脈好像出現了問題。
天詭路中,玄音跟荒蠻一前一後的走著。
“詭罌城上使也沒那麼容易離開詭罌城。但在你被靈爆撕碎的那天,我可是自掏腰包請離火樓所有人吃了一頓大餐。”
漫步在一片血氣中,荒蠻雙手交叉放在頭後撐著腦袋。聲音戲謔著跟玄音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聞言,玄音感動道“還擺席送我,不愧是我帶回詭罌城的人,有心了。”
聽到這話,荒蠻呼吸一滯。旋即怒不可遏的向前嚷嚷。
“我請客那是為了慶祝你死的好!誰他媽給你擺席?!”
“而且說到你帶我回詭罌城,你哪來的臉說這些?我是自願加入詭罌城的!”
玄音笑道“我記得你所在的鬼葉組織沒少跟詭靈師對著乾。你身為鬼葉組織的高層,怎麼可能自願加入詭罌城。”
荒蠻聽著她的問題冷笑了一聲“嗬……這不多虧你當初挑撥離間,讓鬼葉對我產生疑心才害得我被鬼葉四處追殺?失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