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離生還沒來。”
望著這副模樣的熾霞,玄音自然猜得到她心中所想。
不過算算時間,楚離生也該回來了。
想到這裡,以及當初楚離生所說的冥界萬族大典。玄音眯了眯眼睛,抬眸道“你們應該做好準備了吧?”
提前來到冥界,玄音便不打算等楚離生來了再做打算。提前處理這些事情,留給他們的試錯率也高。
知道玄音問的是有關於萬族大典,熾霞當即重重點頭“玄音姑娘大可放心!我們焱陽宗、萬煞宗、太陰宮三宗能把控三座靈州,定然不是吃素的。”
話到此處,熾霞一雙鳳眉又忍不住皺了皺,隨後有些擔憂的歎了一口氣。
“不過,我個人還是比較擔心。在萬族大典上這樣鬨,這無異於將北冥族也牽扯了進來。冥帝那邊”
剛說到這裡,熾霞便忽然閉上了嘴巴。看著玄音神色如常的臉,緊接著搖了搖頭。
“沒事,我們已經走到了這一步,自然不會在這種地方退縮。哪怕冥帝偏袒南宮冥族,也隻能闖!”
望著憂心忡忡的熾霞,玄音忍不住一笑“不會的,他不會偏袒南宮冥族,或許還會幫助我們。”
身為一界帝王,連自己的龍脈都能摧毀,玄音可不覺得他會容忍南宮冥族肆意妄為。
就像當初白夜族提防著文陵族一樣。一個治愈係古族都擺脫不了滅族的命運,擁有麒麟之力的南宮冥族憑什麼高枕無憂?
對白夜族適用的一切,換成北冥族同樣可以。
思及此處,那段久遠的記憶也在這一刻緩緩而來。
[玄音,你可知何為製衡?]
數百年前,幽暗沉悶的詭罌城中。
森玦麵對著一麵血跡四濺的牆壁負手而立,毫無感情的聲音仿佛一隻來源於暗夜深處的幽狼。
[一個獵人,養了一條英勇無比的獵犬。獵犬跟隨獵人戰無不勝,幫助獵人打下了一片威名。]
[而隨著獵犬屢立戰功,獵犬的野心也會恣意而生。]
[它想要更多的肉、更好的待遇、最後反噬其主。]
話到此處,森玦回過頭來。臉上飛濺的血跡,仿佛一朵在最為嬌豔之時淒然凋零的紅花。
熱烈而瘋狂、死亡與新生。
這是詭罌城的本質,也是所有詭靈師的終局。
[所以,為了阻止獵犬噬主。獵人要麼在它生出逆反之心前率先動手,要麼就馴養一隻獵鷹、鍛造一把利刃。]
麵對著頗有幾分瘋狂之色的森玦,玄音站在黑暗的最深處,望著他沐浴鮮血的全身,神情木訥的開口。
“所以,你給我的定位是什麼?”
獵犬?獵鷹?還是利刃?
聽著玄音這樣直白的詢問,森玦臉上的神色收斂了幾分,居高臨下的覷著她,良久之後輕聲笑道。
“你可以自己找到答案。”
人界。
神機樓的山峰上,一團金色的漩渦緩緩浮現。待到一切歸於平靜,一紅一黑兩道身影浮現而出。
來者正是通過星盤前往了過去的楚離生和雷樓樓主,雷掠。
而此刻,注視著麵前的雷掠,楚離生神色有些沉重“你所說的可當真?”
聽著楚離生詢問,作為重新回到這裡的雷掠。伸了個懶腰,淡淡道“你在天界跟她生活了十年,難道看不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