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一陣恍若重鼓擊打的聲音自天地間傳來,經曆過天帝以及月灼與南宮霄的交手。本就有些驚弓之鳥的一眾人皆是離開了房間。
望著蒼穹中籠罩而來的古老靈陣,許多人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
“這是什麼東西?不會又是白夜族搞出來的吧?”
“不對,白夜族全族上下幾乎都是光元素修靈師,創造出的靈陣自然也是光元素為主體。這明顯不是他們啊。”
“那會是誰?難不成是昨天的一群異獸?”
“獸族除龍族天生擁有一方空間之外,其他的異獸甚至連元素都沒有。不可能是異獸製造出這般強大的陣法。”
“那是怎麼回事呢?”
皇域境內,無數人望著蒼穹中浮現出的光芒議論紛紛。
而鐘離寒望著無數人駐足觀望的模樣,看破滄海桑田般的目光中湧現出了些許感慨。
“這麼多年沒有開啟過皇陵,許多人都已經忘記它的存在了。”
“我們這麼做也是為了保護皇陵。否則皇陵中的三皇精血,三萬年前就已經耗儘了。”
相對於鐘離寒的感慨萬千,鐘離傲倒沒有太多情緒變化。理性分析著當前的一切,並同時綢繆著未來。
“阿兄說得倒也是,不過能走到現在的這一步。或許也是三萬年前沒曾想到的吧。”
留下這句話,鐘離寒二人的身影便相繼離開。
而文陵族這一邊,玄音抬眸望著麵前巨大的陣法祭壇。察覺到其中翻湧而出的渾厚力量,眉眼間有著震驚之意浮現而出。
“有時候想想,或許文陵族第一任族長,就猜到文陵族會有如今的局麵。”
望著麵前青苔遍布的祭壇,鐘離露頗有些感慨的歎了一口氣。
“隻要身懷文陵族血脈,無論嫡庶都擁有操控大陣的能力。這是文陵族的胸懷,亦是我們這些古族做不到的。”
而看著麵前的祭壇,玄音眼中卻是出乎意料的平靜。
“文陵族,從來不會用嫡庶劃分血脈。但即便如此,他們也沒有逃脫被滅族的命運。”
環視著周圍本該座無虛席的看台,玄音斂下眼底的哀傷,抬腿走向祭壇。腦海中也在這刻回想起昔日文陵族同蒼生留下的誓言。
“文陵族人,應持正身、守正念。當與萬物同生,願為山河執劍。”
清幽的聲音回蕩在風聲蕭瑟的祭壇,台下雖有人群相伴,卻再也沒有一人同玄音對答如流。
而浮光掠影間,樹葉交錯時散落的點點光斑落在身上。某一瞬間卻與百年之前微不足道的一場小憩融為一團。
自文陵族內閣學堂中睜開雙眼,窗外樹影婆娑搖曳,身旁人影幢幢。
而在玄音的耳畔,那道道稚嫩且堅定的聲音,彙聚成一片整齊的聲浪。一字一句念誦著文陵族的族訓。
【行醫者救贖天下、博愛者普渡眾生。】
一道道意氣風發的少年少女穿梭在神明未曾發現的苦難之中,向著泥濘中的人群伸出手。
【身如浮萍當懷重巒之氣,命若淤泥亦生青蓮之心。】
一位位莊嚴肅穆的長者漫步在九界無數次生與死的交接線中,勝天一籌。
而在無數光明交彙的最終點,這穿梭於過去和當下所有文陵族信念的族訓。在玄音掌心的鮮血中,落下了最後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