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進入詭罌城的詭靈師,最開始的等級都是下使。
想要爬到中使和平使的位置,除了修煉到靈將境之外。完成一百次鬥獸場的任務並且全身而退就可以選擇。
“我剛成為詭靈師的第一年,無論是人是獸,隻要是我吸收的血靈都會排斥。如今想來,應該是因為古族血脈排斥吧?”
握著手上的脈絡,玄音的神色尤為平靜,仿佛那一段時光隻是機械般的過程。有的隻有令人絕望的死寂。
“我在詭罌城中,一邊尋找合適的凶獸,一邊殺完五百多個人成為中使上使。做這種事的時候,我甚至連一百歲都不到。”
“我一步步走到詭罌城中的上使首席,那些年我手裡堆積的人命,是現在殺掉的人一百倍不止。”
“我就是這樣一個劍走偏鋒、殺人如麻的災星。走到哪哪死人,怎麼?知曉我過去的一切,你滿意了嗎?”
斂下眼底回憶起過去時一閃而過的乖戾與陰鷙,玄音衝著北冥玄宸揚起笑臉。
而下一刻身影靠近,玄音被一個懷抱擁在其中。
一雙手死死地抱著玄音,感受著玄音沒有絲毫動作,北冥玄宸的喉頭嘶啞、眼底掀起無儘的自責與懊悔。
“對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在胎兒時期需要父親為其渡靈的時候,他不在。在幼兒時期需要父親陪伴庇護的時候,他也不在。
一百歲未滿的孩子,手握尖刀殺人如麻。這從來都不是父母的榮耀,而是身為父母沒能保護好孩子的恥辱!
“我明白你為什麼那般恨我,不怪你。你說的沒錯,我不是一個好爹。對你、對玄堯,我都是個不稱職的人。”
感受著心底的劇痛,北冥玄宸自責的握緊了雙手。
而玄音沉默了許久,最終還是拉開北冥玄宸的手,默默的後退一步“現在同我說這些,你覺得有意義嗎?”
“你隻是想讓自己在心裡好過點罷了。我呢?我過去經曆的一切,不會因為你的懊悔和抱歉減少一分一毫。”
抬起頭,玄音一雙血瞳第一次這樣無悲無喜的盯著他,仿佛在端詳一個第一次見麵的陌生人。
“你我之間就這樣相處下去得了,我是文陵族禦使,你是冥帝。免得北冥族人忌憚我,也能讓你在出事的時候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
看著北冥玄宸欲言又止的模樣,玄音一字一頓冷冷道“畢竟,需要你幫忙的時候已經過去了。”
此言一出,北冥玄宸的心底一片冰冷。
最需要自己的時候,他缺席了玄音的人生。如今又有什麼臉麵再來強求?
望著玄音轉身離開,北冥玄宸立在原地。終究是沒能再去阻攔第二次。
而在秘境的更深處,古老高聳的巨樹遮天蔽日。濃霧縈繞的瘴氣常年不散。
在這其中,無數蟄伏在未知深處的危機伺機而動。更彆說有心之人在這片秘境中的有意布局。
“文陵玄音這家夥絕對不能留!趁她現在剛剛突破靈侯境根基不穩,我們得馬上除掉她!”
在濃霧的之中,有幾道南宮族的供奉借著霧氣的隱蔽,正聚集在一起麵色難看的低聲商討。
一提到玄音,所有人的臉色都格外精彩起來。
“她是文陵煙的孩子!彆說現在她的憤怒都在白夜族頭上,若放任她活下去。查到當年的事是遲早的!”
“不能讓她知道我們聯係白夜族害死了她的母親!一旦這事透露出去,北冥玄宸的怒火就夠我們死八百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