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
胸口一根根森白的骨刺掛著一縷縷猩紅色的血跡,那群人張了張嘴巴想說什麼,卻隻是噴出了幾口鮮血。
麵前寒芒一閃,玄音不知何時來到了那幾人的身後。長刀劃過,幾個人頭瞬間落地。
在這期間,身為靈侯境的他們,連自爆身體靈魂出逃的機會都沒有!
嗅著空氣中濃烈的血腥,玄音一雙繡著金蓮的白靴踏過。望著濃霧深處走出來的人,臉上的笑容更濃了幾分。
而在玄音的麵前,一道若隱若現的身影從虛到實。一張蒼白病態,卻不失俊冷的少年便來到了玄音麵前。
那個少年跟玄音差不多高,單薄的身軀上,一雙藍銀色的眼睛注視著玄音。而那頭黑白相間的短發之中,白骨蔓延出的雙角浮現其中。
注視著麵前白衣染血的絕美少女,少年向前半步俯身跪地“參見玄影上使。”
少年的聲音低沉嘶啞,黑色的衣擺伴隨著他的動作墜落在血水之中,同時也將玄音的思緒帶回了數百年前。
[帶我走吧!無論什麼地方,我都願意去!]
漫天紅蝶的飛舞之中,帶著銀色麵具的玄音,側目望著那被父母在臨死前藏起來的少年向自己跪地哀求。
[我要給父母報仇!求你教我!]
發現麵前的人回眸看著自己,原本已經心如死水的少年,欣喜若狂的向前抓住玄音的衣角。
而玄音隻是靜靜的望著他,記起當初自己在七日城中被森玦的坑蒙拐騙。隨後退開半步抽出了衣角。
[你連你自己都救不了,還想為爹娘報仇?]
冷漠的留下這句話,玄音向著村莊之外轉身離開。
但那個少年並不死心,仿佛是認定了玄音的這一條路。三天三夜的路途,他拖著身軀一步不落的跟著玄音。
玄音同追殺詭靈師的人戰鬥,他悄悄躲在一旁補刀。
玄音找個山洞席地睡覺,他在一旁處理屍體。
[嗯?第一次獨自出去收血靈,還帶回來了一個小玩伴。]
詭罌城中,等候玄音回去的森玦望著跟在她一旁、雙腳鮮血淋漓的少年輕聲笑道。
而玄音沒有過多的情緒變化,將手中的鎮魂石交還給森玦。隨後指著一旁的少年,留下一句話。
[把他送去下使訓練的地方吧,這個人,應該是個詭靈師的好苗子。]
從那之後的許多年裡,雖然同在詭罌城,但玄音再也沒見過這個少年。畢竟詭罌城每年都會死那麼多的人,對於任何人都不會例外。
隻是沒想到二百年後的今天,自己竟然還能遇見這個孩子。
望著他從麵前起身,玄音眸光依舊道“當年我不曾問,你也沒有跟我說過。現在,你叫什麼名字?”
聽到玄音落彆百年的詢問,少年蒼白的神色堅定有力“代替念瓔大人的新任十二子夜鬼——骨鬼麟川。”
麟川。
看著麵前這個少年,玄音的目光又掃過周圍一圈倒地不起的屍骸,隨後向前掰下一塊骨刺。一邊研究一邊向著皇陵的地方走去。
而麟川環顧了一圈,在確定周圍沒有活人的氣息之後。麟川便收回額頭以及身上的骨角和盔甲,緊隨其後的跟上玄音。
“原本我還以為在詭罌城中,除血靈與亡魂的煞氣之外,便沒有其他多餘的手段。沒想到還有你這種特殊的存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