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來了。能讓你等到這一天，應該等了得有幾百年了吧？”
南宮霄踏空而立，注視著麵前縈繞在無儘混沌之中的楚離生。臉上的神色很是晦暗。
但當他目光觸及楚離生衣擺上的血跡之時，臉上的表情旋即湧現出難以言喻的譏笑。
“嗬嗬……果然，煞星就是一個煞星。當年家族的決斷沒有錯誤，如今的決斷同樣沒有錯誤。”
“南宮元璃，你克死父母、害死自己的爺爺。如今渾身沾滿同胞鮮血，你現在的感覺如何？”
“一個需要全族為你承擔後果的罪人，時至今日再度來到我們麵前。是想以死謝罪嗎？”
南宮霄的話字字誅心，輕而易舉便將楚離生埋藏在內心深處的記憶牽扯而出。
而楚離生的目光並沒有關注著南宮霄，從他來的那一刻開始，他的雙眸便追隨著玄音的離開漸漸遠去。
他已聽說白夜疏在來到這裡的時候出其不意的發動了攻擊，而原本應該被冥殿安排在古聖城之外的玄音。卻在那一刻回到了古聖城。
一位八轉天尊的攻擊被玄音硬生生扛下，就算是親靈體，也絕對不可能恢複的如此之快。
她能一路殺到這裡，也不過是壓不下心中的那口氣罷了。
至於自己……
楚離生回眸看著自己來時的方向，在那裡血氣衝天、詭異之物盤旋蔓延。目光所及之處，無任何生靈在世。
這便是他的力量，也是他那所謂的宿命。
“如今你我叔侄走到這步，說這些無用之語又有什麼用？”輕笑了一聲，楚離生緩緩回眸。
抬手摘下臉上的麵具，那張與南宮無劫幾乎無二的臉龐使得南宮隋都恍惚了刹那。
而那雙好似揉雜了萬千虛妄的金色眼睛，注視著南宮霄的那一刻。卻憑空迸射出了幾分神靈般的清冽。
“南宮霄，你前有弑父殺兄、以秘術提升南宮鈺血脈之力，後有通敵賣國勾結白夜族。你以為今日找你算賬的，隻有我嗎？”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跟隨南宮霄的人皆是愣住了。
他們確實為了追隨南宮霄，進而迫害過楚離生。但是這不代表他們清楚南宮霄的真麵目，更不可能知道南宮霄竟敢勾結白夜族！
如今誰不知道白夜族與冥界不死不休？身為族長做出這等通敵賣國之事，豈不是想讓他們跟文陵族陪葬嗎？！
原本對於南宮霄這個庶子上位還心存芥蒂的幾個末尾長老對視了一眼，旋即看著楚離生眉頭緊鎖。
“南宮元璃，你今日殘害同胞之罪暫且不提。你方才說族長勾結白夜，此事可有證據？！”
“而且你還說他弑父殺兄。誰不知道先族長是因病仙逝，而你父母去到暗界才遭遇不測？”
“暗界那危機四伏的地方，就算是玄宸君上去了都不一定能安全回來，談何你的父母？！”
“就算你不願承認你這天煞孤星的命格，也犯不著在這種事上潑臟水。”
幾個長老你一言我一語的斥責著楚離生，但楚離生卻明顯感覺到他們對自己說話的語氣，和昔日天差地彆。
或許是因為他的實力已經不是過去那個任人揉捏的孩童。
也或許是因為自己這張與父親相仿至極臉，勾起了他們太多太多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