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在帝陵世界無數靈光最深處,荒蠻的腳步微頓。
回眸看去,望著無上高台上驟然墜落的萬丈光柱。
靈能翻湧間,荒蠻麵白唇紅的清俊臉上沒什麼表情,一雙橙紅色的眼眸在光柱的照射下倒映出一片星河。
這樣的光芒……
好生眼熟。
“轟!”
銀色的光柱直衝雲霄,在觸及天穹的那一刻恍若煙花般直直炸開。
這道銀光宛若通天巨樹般,在一片了無人煙的世間紮根了數十年。
待到某日靈力儘散。那片被靈光灼燒到焦褐色的大地最深處,躺著一個衣著獨特的男童。
男童赤著雙腳、裸露著肩甲,一頭橙紅色卷發軟塌塌的趴在腦袋上。
無數做工複雜精致的銀飾,將他整個人從頭到腳打扮的滿滿當當。仿佛一個包裝精美,即將送給神明的祭品。
眨了一下眼睛,男童貌似終於從那持續數十年不止的光柱中反應過來。
望著周身一片焦褐荒蕪、卻又天光和煦的蒼穹。男童的心突然跳動了一下,下一刻好似如夢初醒般從地上爬起。
“嗬嗬……哈哈哈哈。”
從頭到腳看過自己渾身上下,男童唇角扯出輕笑。下一刻張開雙臂迎接蒼穹久違落下的甘霖,化作一陣劫後餘生的大笑。
沒辦法。
任何一個被自己保護數年的同胞,推進祭天台中活活煉化還能重獲新生的人。想必都會是他這副模樣。
在那之後的數年時間,荒蠻獨自一人浪跡在那片荒漠。
他不喝水,困了的時候找塊巨石躺在上麵。餓的時候會動用力量從地心抽出靈力,像啃饅頭一樣將靈力一口一口吞個乾淨。
某個歲月之後,一個躲避仇人追殺不小心誤入那片區域的人。看到衣著奇怪、吞吃靈力的荒蠻。
“小子,你有名字嗎?”
盤問了一下荒蠻的身世,發現荒蠻一直生存在這裡。男人心底生出了套近乎的念頭。
“如果厄難之子是名字的話,你也可以這麼叫我。”一雙橙紅色的眼睛看著男人,荒蠻眼中有些期待。
從祭壇消失後荒蠻便遊蕩在這。數年下來,他獨自一人太孤獨了。
不知道其他正常生活的人是不是群居動物,但荒蠻明顯感覺到自己是。
日複一日的被封印囚困在這裡,好人也好、壞人也罷。他如今最期待的便是改變現狀。
他走不出這片荒漠,隻要有人願意帶他出去。就算殺人放火也無所謂。
見他這副模樣,男人又仔細感應了一下荒蠻的修為。看了看周圍一片焦褐色的環境,隨後嗤笑了一聲。
“這麼不介意自己身份啊。也好,隨和的小子沒有太多小心思,我很中意你。”
“既然你跟鬼一樣遊蕩在這片蠻荒之地這麼久,乾脆叫你荒蠻好了。跟我混,隻要乖乖聽話。以後想吃什麼有什麼。”
伸手抓起荒蠻的胳膊,男人從封印外麵破壞掉陣法。隨後帶著荒蠻離開。
那段時間,荒蠻的確過上了一點好日子。
首當其衝的是不用一直啃食靈力,取而代之的是一塊又一塊饅頭。
而作為交換,荒蠻便幫助那個男人暗中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