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招生賽結束後,玄音便離開神機樓學生所在的區域,前往古神山深處修煉血靈。
這五天的時間內,玄音一步不出。楚離生亦在寒夜森林那場妖力衝天的吞噬中,自深淵中走出。
那幾日的場景玄音並沒有親眼所見,但昊嵐國鎮守西北地區的官兵將士們卻看的清楚。
素來霧氣籠罩的寒夜森林衝天而起的熊熊烈火。
烈焰中的金芒明明好似驕陽般聖潔,其中卻彌漫著無數令人靈力停滯的妖力。
而那堪稱生命禁區的寒夜森林正中央,一道玄衣白發的男人踏過腳下泯滅成灰燼的妖種軀體,恍若妖神降世般向著昊嵐國逆光而來。
無數百姓臣服於這位鎮守邪祟的神明腳下,駐紮西北區域的昊嵐國大將更是親自打開城門向前迎接。
而那位氣場森然、眉眼驚世的白發男人卻看也不看這沉浮朝拜的世人。金色的眼眸微微一瞥,視線便眺望著古神山所在的遠方。
妖神追隨神明萬年不滅,真正的神明卻垂愛世人。
他楚離生不是神明,卻深愛著那位將世人之命放於心上的神。
愛她所愛之物、護她所護之人。
即便這與他過去的理念相違背。但那又怎樣?隻要她能真正的獲得快樂。守護與摧毀,不過是一念之間。
而神機樓的後山中。
玄音白皙如玉的皮膚上,那層許久未曾修煉過的血靈,正恍若藤蔓般密密麻麻的爬滿玄音渾身上下。
猩紅濃鬱的血氣縈繞在房間,而玄音的神色卻不似平時那般風輕雲淡。
蒼白如紙的臉上眉頭緊鎖,玄音渾身上下冷汗浸浸,而那股血靈卻試圖吞並玄音體內的龍源風骨。
“詭靈師的身體為血靈服務。玄音的身體操練血靈,威力是曆代修羅道持有者中絕無僅有的強大。但絕對不會輕鬆。”
天武大陸上,森玦漫不經心的走在白夜族管轄的盛世地區。同常津毫不避諱的議論起玄音的力量。
在他的指尖,那團從玄音體內抽取的血液。正在森玦的操控下聚攏分散,好似昔日恍若提線木偶般的玄音。
“領主大人想做什麼?”
跟在森玦身旁,常津望著森玦手中的血液。眼底浮現出幾分困惑。
他這個領主大人,平日裡看似劍走偏鋒,實則每一步都有自己的打算。
跟在森玦身邊做事那麼多年,捫心自問,常津還是沒有徹底摸透森玦的脾氣。
反觀森玦,聽到常津的問話唇角一勾,道“常津,你是所有詭靈師中跟我最久的血侍。你可知這是為何?”
聞言,常津很識時務的沉默不語。森玦又笑了笑。
“你是唯一一個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該乾什麼的人。你這個位置,有時退一步對我而言中不上用。進一步卻又可能觸到我的黴頭萬劫不複。”
但每一次常津在處理問題這方麵都做的很好,就算摸不清森玦的脾氣,他也能明確的洞察森玦一係列操作下真正想要什麼。
當初假意不知紫蚺等人在外界創立影刹組織,為的是讓他們這群外人眼中已經死了的詭靈師,在古族麵前重新複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