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月將軍留步,此乃司天長老所在的問天閣。將軍沒有聖上召令獨自來此,怕是不太合適。”
白夜族天宮境內,一襲深藍色長衣、銀發飄動的高挑少女在一棟摘星樓前駐足。
望著麵前兩個手持武器,身披銀甲的白夜族守衛將自己攔下,白月泠止不住冷笑。
“怎麼?現在我連這個地方都不配進了?”
兩位白夜族守衛麵不改色道“將軍彆誤會,月蝕年白夜族不去暗界。不代表白夜族會放任那群妖種掙脫束縛侵蝕天界。”
“現在問天閣長老正在想辦法提升天界所屬的純陽之力,屬於戒備狀態。不僅是你,就是炎力將軍和內閣天使也不能進。”
聽著他們的解釋,白月泠抬眸看了一眼這棟攀附著青藤蘿蔓的木樓。
望著那緊閉的大門,白月泠沒有過多糾纏,轉身離去。
“什麼提升純陽之力,分明就是借口!從帝後隕落之後,白夜族就對我們百般忌憚,這樣下去如何是好?”
白月家族領域內。
望著白月泠又一次無功而返,白月家族為首的幾位供奉忍不住抱怨起來。
但除了抱怨,總站在他們頭上,更多的是對白夜古族意味不明的舉動感到不安。
“我們雖同樣擁有天皇血脈,也是正兒八經的天古族,可追根究底還是個白夜族不同。”
“白夜族上下十多萬人,我們連人家零頭都沒有,要是他們存心針對。咱們白月族怕是要如履薄冰了……”
族內年輕一輩人心惶惶,其中一位年紀較大的老者向前幾步。
望著獨自身在天帝宮守衛起白月家族的白月泠,白發蒼蒼的老者輕歎了一聲重重開口。
“月泠,你從小就懂事聽話。立儲之戰你失蹤的那段時間到底怎麼了?而且你近日一直在尋找解蠱之法,可是發現了什麼?”
被從小照顧著自己長大的長老如此詢問,近幾日沉默寡言的白月泠心中愧疚浮現。
都是自己的失職,如今才害的整個家族跟著自己擔驚受怕。
倘若那天自己將玄音捉拿歸案,就算白夜族那群人不喜歡,也不至於如此明目張膽的欺辱她的族人!
然而話到嘴邊,白月泠還是調轉答案並沒有回應他的問題。
“長老多慮了,我隻是想到文陵族那餘孽與素來詭靈師鏗鏘一氣,加上文陵族素來醫毒不分家。這才想請司天長老幫忙尋找一些反製之法。”
白月泠的回答還算中規中矩,畢竟當年在進攻文陵族的時候,文陵族幾乎人均一手變幻莫測的醫毒。
而當時的族長文陵岫,過往一直承擔著保護姐姐的責任。舉手間的曠世奇毒,更是籠罩在白夜族一大半聖軍頭上的噩夢。
想到那群人討伐完文陵族幾乎全身腐爛的慘狀,白月族眾人麵麵相覷。慶幸自己沒有趟那趟渾水,同時也不免擔憂起未來。
鳥儘弓藏、兔死狗烹,往往就是這麼現實。
而長老看著眼圈都有些加重的白月泠,還是不免擔憂道“可是你最近一直心不在焉,真的沒事瞞著我們嗎?”
聞言,白月泠再度扯出一抹笑容。幾番搪塞之後,連忙借口離開大堂。望著夜色下的天界沉默不語。
文陵玄音……
袖袍下的手掌漸漸緊握,縱使白月泠禮儀尚佳,依舊忍不住鐵青了臉色。
這個蠱蟲好生陰毒!明明都這麼久了,還是無法回想那天的畫麵!
隨著蠱蟲蟄伏在腦子裡日複一日的蠶食。
如今白月泠隻能勉強記起玄音那一頭墨色的長發,以及那雙攝人心魄的血色眼睛。
而除此之外,她能記住的最後畫麵,隻有玄音最後那句皮笑肉不笑的冷聲譏諷。
【當你看清白月關用命守護的惡魔露出翅膀之後。你聖潔無瑕的月靈宮還會這麼一塵不染?我等你回來求我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