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衍循聲望去,隻見幾個身著青衫,手搖折扇的書生打扮的男子正朝他走來。
他努力從前身的記憶中搜尋,終於想起這幾人是和他一起在私塾念書的同窗。
隻是後來裴榮華不給他錢讀書,他輟學回家,一邊賺錢,一邊自學,直到遇到趙夫子才進了臨安書院。
幾年下來,倒是與這些昔日同窗也斷了聯係。
“原來是張兄、李兄、王兄,好久不見!”裴衍拱手笑道,語氣中透著幾分疏離。
“裴兄,幾年不見,你就把我們給忘了?”那張姓書生佯裝不悅道,語氣裡卻滿是戲謔。
“是啊,裴兄,想當初你在私塾可是出了名的才子,如今怎麼甘心做個無所事事的閒人了?”李姓書生也跟著打趣道。
裴衍自然聽出了他們話裡的嘲諷之意。
這還什麼都沒說呢。
上來就說他是個無所事事的閒人!
真想問他一句,怎麼看出來的?
裴衍心中冷笑,麵上卻不動聲色“幾位兄台說笑了,我哪比得上幾位兄台學富五車,前途無量啊!”
“哈哈,裴兄你我之間,何必如此客氣。”那王姓書生說著,便拉著裴衍在一旁的桌旁坐下。
幾人落座後,便開始天南海北的聊了起來,言語之間,不乏炫耀之意。
“我跟你們說,前幾日我去參加了府試,你們猜怎麼著?”
“那考官對我寫的文章讚不絕口,直言我是文曲星下凡,不出三年,定能高中!”
張書生搖著扇子,一臉得意洋洋的說道。
“張兄真是好文采,小弟佩服,佩服!”裴衍敷衍的恭維道。
“哪裡哪裡,李兄才是真正的高才,我聽說李兄已經過了院試。
隻等來年春闈,便可金榜題名,到時候可彆忘了提攜小弟一把啊!”
張書生說著,將目光轉向了一旁的李書生。
“張兄謬讚了,小弟不過是僥幸罷了,這金榜題名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李書生嘴上說著謙虛的話,臉上卻難掩得意之色。
“誒,話可不能這麼說,以李兄的才華,高中狀元,那還不是手探囊取之事?”王書生也跟著附和道。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將吹噓之詞發揮到了極致,聽得裴衍直想發笑。
“對了,裴兄,你怎麼不說話?莫不是瞧不上我們這些粗鄙之人?”張書生見裴衍一直沉默不語,便故意問道。
“不敢不敢,小弟隻是在聆聽各位兄台的高談闊論,受益匪淺。”裴衍連忙擺手道。
“哦?不知裴兄如今在做什麼營生?可有娶妻生子?”
李書生問道,語氣中帶著幾分探究。
以他們幾個人的層次,自然是不知他與顧楠煙成婚。
而問這話,無非是探探底,想看他的笑話。
裴衍倒也不隱瞞,直接說道“不瞞各位兄台,小弟如今在顧府做贅婿。”
“贅婿?!”
此言一出,幾人都愣住了,隨即爆發出哄堂大笑。
“哈哈,我說裴兄怎麼如此落魄,原來是做了那倒插門的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