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意,這件事其實我可以……”
“不用了。”林梔意麵上掛起笑容“不好意思,難為陸家六小姐這段時間,紆尊降貴跟我當朋友。”
“不是的,小意,事情不是這樣……”陸星澄迫切的想要解釋。
林梔意依舊保持笑容“可一開始,的確是三爺讓六小姐過來跟我當朋友。我想,三爺估計說的無非就是我沒什麼朋友,讓你過來陪陪我。”
“小意。”陸星澄看著林梔意臉上的笑容,心裡很不是滋味。
她是在笑,可笑的蒼白淒涼,笑的讓陸星澄心裡宛若千萬刀刃攻擊。
林梔意深呼吸整理略微淩亂的頭發,從沙發上站起來。
“六小姐不必介懷,不過是三爺一場遊戲,讓你過來跟我一起玩。”林梔意說的時候,伸手拉裙子背後的拉鏈。
“這場遊戲,我不知道三爺和六小姐是否儘歡,但作為遊戲,我是儘歡了,六小姐有機會替我跟三爺說一句感謝。”
他們玩遊戲,而她是遊戲。
嘲諷到極致的話語。
林梔意身上的裙子已經脫完。
她走過去,拿了最開始的衣服,白t和牛仔褲,在換上帆布鞋。
頭發高高紮起一個。
整個人形象就不再像小千金一般清貴,隻是很普通,很清純的大學生。
但這也是林梔意本來的樣子。
林梔意衝著陸星澄點頭“陸六小姐,以後、我們後會無期。”
“不是,小意……”
林梔意手握門把的動作一頓,頭也不回“六小姐,小意這個稱呼以後還是彆叫了……像在提醒我,我的愚蠢。”
一句‘小意’一句提醒,她是傻子。
他說是林霧霏霏曉意涼,她就當了真,以為有多特彆。
現在想想,從頭到尾,她都是一個大傻子。
四年前,許斯越清風朗月的衝她走來,一句梔梔妹妹,她深陷其中。
四年後的今天,陸淮深一句‘林霧霏霏曉意涼’,她又深陷其中。
哈。
她真是本性難改,是戀愛腦,一次又一次相信男人。
真是愚昧。
不玩她,玩誰?
她不是遊戲,誰更適合?
林梔意嗤笑出聲,擦掉眼角的淚水之後,挺直背脊打開門走出這個房間。
隨著房門關上,林梔意沉默的走在長走廊內。
路過宴廳側門時,還能聽到裡麵的言笑晏晏。
稍掃一眼,宴會廳現場,華燈璀璨,賓主儘歡,無人再為剛才那一出鬨劇再提及任何一句,仿佛隻是電影2倍數而過的橋段。
無人在意罷了。
林梔意離開酒店,走在街道上。
路過的人,行駛而過的車,都在宣告這座城市的繁華奢貴。
隻餘她一人,與這座城市的繁華格格不入,與這座城市的奢貴格格不入。
她最終停留在橋邊,橋梁邊的燈光打落下來,江麵上特定輪船周而複始的帶著一批又一批遊客形式而過。
涼風一縷一縷的吹過。
捆綁在林梔意頭發的皮筋突然撒落,被捆綁的烏黑長發似得到自由一般,隨著吹來涼風而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