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口胡言!你這是在毀謗本官!”
被顧景之嗬斥的那個官員,當即悲憤地解釋道:“陛下,這都是顧景之汙蔑微臣,臣隻是覺得,朝中如此大動乾戈,恐對天下不利!”
“哈哈!”
顧景之大笑一聲,看著那官員道:“左一個不利、右一個不利!如果事事都那麼好辦,要我等官員作甚?”
“若是天下都這般容易,那我大夏選賢任能又有何意義?”
“陛下隻需坐北朝南垂拱而治,朝廷何須花費那麼多的俸祿……來養一群隻會叫難的庸碌之臣?”
“怕苦怕累,你還當什麼官啊?”
“……”
所有人嘴角一抽。
這顧景之罵起人來,還真他娘的有點毒,要心理素質差一點的,還真要被他氣得吐血。
關鍵……
這小子在朝堂上這般放肆,可夏帝卻一直像是沒看見一般,隻有偶爾不痛不癢地嗬斥兩聲。
夏帝看著這朝堂上又鬨哄哄地吵了起來,也不禁有些頭疼。
這小子自從入朝以來,每次一說話就容易招人恨,然後把他的大殿搞得亂糟糟的,一群文官武將像是在菜市場買菜一樣。
要不就是一群潑婦罵街一般。
雖然這顧景之入朝以來辦的幾件事都很漂亮,可一直這麼搞,他這上了歲數的,多少有些受不了!
夏帝黑著一張臉看向群臣,群臣卻不自知!
好一會,那些個大臣像是突然醒悟了過來,貌似,似乎,大概……夏帝這次沒出言製止?
所有人看向夏帝,卻發現他正黑著一張臉看他們爭論。
於是乎,所有官員頓時噤聲,一些人還拉了拉身邊那些毫無察覺的人。
好一會,朝堂之上恢複了平靜,夏帝麵無表情道:“顧卿之言,諸位都議一議吧!”
“陛下,臣以為此事不可查,即便要查也不是當下!”
一個頭發半白的老頭兒走了出來,說道:“諸位同僚說的都有一定道理,朝廷插手地方查案,非數月之功不可!”
“如今再有幾個月,民間百姓就要準備春耕!這徹查土地茲事體大,若是不能查出個結果,恐怕要耽誤地方農政啊!”
顧景之看了這老頭一眼,是個中立派!
這話一出,那些個保持中立亦或者是清流一派,都錯愕地看向著老頭兒,似乎有些不解。
這些人雖然是中立派,可宋璞一係壓製著整個朝堂太狠,導致於會幫他們說話的人並不多。
宋璞聽到有人幫腔,還是他們平日比較討厭的中立派,臉上也有一絲得色。
他早就吃準了這些人的心思,雖然和他們不怎麼對付,可確實一心為國,做任何事都是從大局考慮。
“陛下,臣有不同看法!”
隻見都察院這邊忽然站出來一人,說道:“地方政務固然重要,可我大夏所有政令、乃至朝廷的威望,都建立在陛下乃是聖君,以及朝廷的威望之上!”
“此案關乎的是公允、公道、正義!”
“若是朝廷連起碼的公道都不能給到百姓,那百姓還會對陛下、對朝廷產生信賴嗎?”
“朝廷的威望要積累,靠的是平日的一點一滴,可這等威望要敗掉,也不過就是幾個冤假錯案的事!”
“臣以為,若連這個根本都沒了,那朝廷的政令對百姓而言,也是不公的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