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帝聞言大笑道:“你這話聽著雖然有那麼些打擊報複的意思,不過倒也頗有幾分歪理!”
呃……
實話實說罷了!
顧景之說道:“陛下,這人活著,但求一個念頭通達,若是連心裡都不痛快,即便居於廟堂之上,那也沒啥樂趣。”
夏帝聞言默然。
顧景之瞧他那樣,遲疑了一下,說道:“陛下,眼下北方兩國的使臣馬上就要到了,當下卻不適合徹查土地一事,還是先應對好北方之事……”
“不錯!”
夏帝眼中恍然,想到顧景之之前提供的方案,他眼中也不由得多了幾分色彩。
這可是關乎他記錄在史書上的豐功偉業,沒有哪個皇帝不喜歡自己生平被漂漂亮亮記錄在史冊。
他詢問道:“你研究過北離朝正使了嗎?感覺如何,有沒有把握……”
“呃……”
“陛下,如今使臣才過了雲州,差不多還得一個月時間,才能到達京城呢!”
顧景之有些哭笑不得。
夏帝啞然失笑道:“倒是朕著急了!行吧,事情做完了你就回去吧!”
“那臣告退了!”
夏帝說的回去,自然不是讓他回家,而是繼續去翰林院乾活,畢竟這會還沒到下班時間呢。
剛回到翰林院,就見一兄台湊了過來:“景之,來和為兄說說,怎麼著就讓陛下給罰俸半年了!”
“……”
顧景之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說道:“紀雲兄,您老貴庚啊?這事兒也打聽!晚些各部文書送到咱們這,你不就什麼都知道了嘛!”
李紀雲,上屆科考狀元。
大抵是兩人都是狀元,在這翰林院內話會多一些,除他之外,也就成豫和李奕和他能聊上幾句話。
其他人包括翰林院內的那些個上級,與他親善,也不過是因為秘書郎這個職位,能夠自由在禦前行走罷了。
李紀雲聽他這一說,忽然就歎息道:“唉!景之啊!為兄不日就要外放了,以後指不定什麼時候再見,咱翰林院清貴是清貴了些,不過也不是什麼實權衙門。”
“為兄觀你在這翰林院內,平日裡也不愛惹事,貿然被罰俸,以後還是得多注意些。”
顧景之聞言一愣:“紀雲兄準備外放了?什麼時候的消息啊?”
“就今日!”
李紀雲幽幽一歎。
他也是寒門出身,亦或者說,來過這翰林院內的狀元,大多都是寒門出身。
可是縱觀這大夏七任狀元,除了兩個世家子弟,其餘五個……他也不過是第二個外放或者調任到彆的衙門。
雖然大夏一直有一句話,叫做非翰林不入相,可寒門子弟沒有門路,甚至連外放的機會都沒有,不能從崗位上汲取為官經驗,再有才學也隻能在這翰林院內和典籍乾耗。
就更彆說入相了!
如今之翰林院內,除了那些個鍍金的世家子弟,真正做事的,清一水的寒門。
就好比當下的翰林學士,寇正儒,大夏建朝後的第一位狀元,十八歲就中了狀元,如今都二十年過去了。
三十八歲,還在翰林院內供職,雖說已經乾到一部門老大的位置了。
可身上卻沒有太多治政的經驗,如果再沒點際遇,這輩子都隻能做個老學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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