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聽浪已重回化神期,甚至修為還到了化神中期。
他從前是曆過一次雷劫的,按道理來說,這次重回境界,應當沒有雷劫。
可,就在唐靈韻準備直接去找江聽浪的時候。
風雲驟變。
那漫天飛舞的鳳凰虛影,驟然被聚成一團的烏黑雲層擋住。
整個天地,瞬間陷入了一片昏暗之景。
江河不安地湧動。
雲層中乍然亮起的雷光,將如同鏡麵的江河水麵,照得極亮。
水下遊魚驚慌失措的找洞亂鑽。
唐靈韻臉色微變,怔然的看著天空中那雷劫。
不對。
這不是化神期的雷劫。
更不是出竅期的雷劫。
那雷劫的威勢,竟讓她這個飛升期,都感覺到了有些心驚膽戰。
江聽浪似乎自己也意識到了。
他皺眉看向頭頂在醞釀的劫雲。
都有些懷疑,這劫,是不是衝著他來的。
可,那被劫雲鎖定,被注視的感覺,讓江聽浪知道。
這劫,就是衝著他來的!
但那劫雲的氣勢,與他上一次曆化神劫的時候,完全不同!
這次的雷劫,比化神劫,要強大千萬倍!
江聽浪心頭一緊,飛身而起,環顧四周。
這裡隻是一個小鎮而已。
此刻鎮上的人都在罵罵咧咧的四處奔逃。
這等強大的劫雷若降下,定然會將整個小鎮毀於一旦!
不行。
他不能在這裡曆劫!
江聽浪即刻動身,朝著東邊荒蕪之地飛去。
江聽浪飛走,天空中那劫雲竟也跟著他的速度,飛快的挪動著,醞釀著的雷電不知道何時能夠降下。
小鎮上原本忙著逃命的人,忽然間都停下了腳步。
“江聽浪,那雷劫竟然真的是江聽浪的!這化神雷劫,讓我感覺我下一秒就要死了,他能抵擋得住嗎?”
“呸!我遠遠見過化神雷劫,那壓迫感遠遠沒有現在這雷劫強!”
“那怎麼回事?江聽浪不是化神期嗎?我剛才聽人說他突破了化神期啊!難不成是分神期?一次跳三個大境界?嘶!”
“不,他應該就是化神期,而這雷劫來得蹊蹺,或許是因為他服下的那顆讓靈源重生的仙丹吧。”
“讓靈源重生,從前聞所未聞,或許,他此等逆天而行之舉,招來了這樣的雷劫。”
“嘶!那江聽浪,他還能活嗎?”
“那就要看,有沒有人願意護他了,若能有飛升期相護,或許他還能成功曆劫吧?”
“那斬天宗一個小破宗門,哪有什麼飛升期啊?”
“得看仙門總會的人出不出手了。”
“其他的不管,隻要彆在我家頂上曆劫就行了,嚇老子一跳,還以為又得帶著老婆孩子搬家了呢!”
唐靈韻皺著眉,遠遠看著那劫雲跟著江聽浪走。
她也聽到了其他人對這次雷劫的議論。
讓靈源重生,逆天之舉引來的雷劫嗎?
那雷劫的氣勢,連她這個飛升期都心裡發怵。
隻一眼她就知道,這雷劫,她抵擋不住。
彆說是她一個人,即便是再來幾個飛升期,或許都抵擋不住,這如同天地浩劫一般的雷劫。
她眼中出現一抹愧疚。
她不可能去做找死之事。
所以,江聽浪今日必死無疑了。
她……還沒有查清真相,還他一個清白……
唐靈韻抿著唇,還是忍不住飛身,遠遠地跟著江聽浪而去。
這孩子,是她親手養大的。
即便是死,也得是她來給他收屍。
若是……在劫雷之後,他還能有遺體的話……
…
江聽浪一直往東邊飛。
東邊有一處荒蕪之地,正好在無極魔崖的南方。
許多修士曆劫,都是去那地方曆的。
不會波及到其他人。
江聽浪一直來到了那片荒蕪之地的中心處,才停了下來,仰起頭看著頭頂上的雷劫。
一路上他思考過了。
這雷劫,定然不是因他提升境界而來。
或許這雷劫……是因他重生而來。
重生……才是真正的逆天之舉。
他修為驟然提升,也引起了雷劫的注意。
江聽浪看著頭頂劫雲的目光,逐漸冷酷。
這雷劫,是天罰,罰他逆天重生。
但,他既已經重生,就不會任由自己就這麼死去!
他閉上眼睛的那一刹那,忽然想到了那個胖丫頭。
那胖丫頭還被他關在茅草屋裡麵。
而他們之間是主仆契約。
若他今日死在這裡,那胖丫頭也活不成。
江聽浪微怔,他忽然抬手,放出自己一滴心頭血,口中念咒。
“契約,解!”
瞬間,他失去了跟金龍蛇的所有聯係。
他臉上閃過一絲輕鬆。
他會儘力抵抗這次衝他而來的天罰。
若抵擋住了,他活。
若抵擋不住,他一個人死。
沒必要再拉上那個蠢丫頭。
隻希望,那蠢丫頭下次不要這麼蠢,啥也不知道就認主了。
好在這次是遇上了他。
若是遇上了什麼心術不正的修士。
她那條金龍蛇,高低得淪為奴隸。
他飛身而起,身體騰空,渾身靈力築起防禦結界,等待著雷劫降臨。
那劫雲似乎有眼,察覺到他已做好了準備。
昏暗的天空中驟然閃動刺目白光。
第一道,帶著毀天滅地氣勢的天雷,在頃刻之間,驟然降下。
唐靈韻預料江聽浪連一道雷劫都抵擋不住,她下意識閉上了眼,不敢看那慘狀。
與她一般,遠遠看熱鬨的修士,很快就聚集了一大片。
不僅有散修,甚至還有不少十大宗門的弟子。
就在那道天雷降下之後,唐靈韻準備睜眼之前,一聲驚呼驟然響起:
“璿璣長老!是仙門總會的飛升期長老璿璣長老!”
“她……她替江聽浪擋住了第一道雷劫!”
“璿璣長老好像受了重傷!”
“這雷劫是什麼雷劫啊!一個飛升期都抵擋不住的雷劫,居然來劈一個化神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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