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的人們都不知道後世的情形,所以像願意接收災民一樣,很多人都以為水澇是暫時的,等上一兩個月,水就會退了。
也因此真正的有錢人拿著大巴的鈔票買頂樓,但一般老百姓卻不舍得多花一分錢買頂樓,畢竟現在政府管安置不是!
有免費住的地方,卻花一輩子積攢的錢買個水澇一退就沒用處的頂樓,吃飽了撐的才願意!
鐘大舅願意出5萬自覺已經是大出血了!再多拿一分,他也不願意!
他眼神晦暗地看了一眼周家人。
周舒晚神情淡然地站在最前麵,鐘緹雲和周江海站在她後麵,卻也沒抬頭,似乎全憑女兒處置的意思。
“爸……”還沒想個理所然,兒子鐘慶輝來到跟前,壓低聲音。
父子兩個討論了半天,最終鐘大舅還是開口:“緹雲,大海,晚晚,我們家也不富裕,一家子都要吃喝,五萬是我們能拿出的極限了!”
鐘緹雲剛要說話,周舒晚已經接口:“大舅,你去問問如今的物價,5萬塊夠買什麼?論親情,你我兩家是老死不相往來的仇家,論金錢,你連租金也拿不出來,你說這房子憑什麼給你家住!”
鐘大舅厲聲:“周舒晚,你果然要這麼冷血心腸……”
但話未說完,周舒晚就已經將一直背在肩上的弓箭拉開,嗖的一聲,鋒利的箭從他耳邊穿過,猛地紮在他身後的牆壁上,入木三分,箭尾輕顫。
鐘大舅嚇得臉色都變了。
“周舒晚,你他媽的敢對我爸動手……”鐘慶輝剛喊出聲,下一刻,周舒晚的弓箭就已經對準了他!
她的姿勢極為標準,不管是雙手還是神情,都沉穩異常。
“你……”鐘慶輝嚇得腿都要軟了。
鐘緹雲也嚇了一跳,握著周江海的手,顫巍巍喊了一聲:“晚晚……”
圍觀的人更是驚訝,一點聲音也沒有了。
周舒晚保持著射箭的姿勢,聲音冷得像冰:
“大舅,我們兩家的關係你比誰都清楚,我從前小,隻能看著你和大舅母聯合起來欺負我媽。
但我現在大了,眼睛裡揉不得沙子,看著你們一家厚著臉皮硬要搶走我家的房子住,我心裡就惱恨得像有一把火在燃燒!
所以,我再警告你們最後一次,要麼拿50萬租金出來,要麼,就滾到安置點去!
安置點隻是生活條件不如家裡方便而已,可不是逼你們走絕路!現在市裡的一半人口、村裡的所有人都遷往安置點,人家能住,憑什麼你們家不能住?”
這話也說到了圍觀人的心坎裡。
是啊,多少人都轉移到了安置點,這鐘大舅一家一來就吵吵嚷嚷著被妹妹逼上絕路,不就是想占便宜!
如果兄弟姊妹關係好,那也無所謂。但人家擺明了不歡迎,還厚臉皮地想住下,也太過分了吧!
最近因為水澇,外麵秩序有些混亂,小區裡多了不少陌生人,每個人的神經都繃得緊緊的。
又見鐘大舅一家不好打交道,也不願意讓他們住在這裡。
鐘緹雲聽了女兒給自己撐腰的話,早就淚流滿麵,她的女兒真的長大了!
她一抹淚,站在周舒晚身邊,堅定地說:“大哥,晚晚的話就是我的話,我不歡迎你們,請你們儘早滾!”
鐘大舅雙手輕顫,冷眼將在場所有人的神情都看在眼裡,知道自己是一點便宜也沾不得了!
而且,周舒晚那宛如看死人一樣的眼神也讓他驚惶不已,生恐她犯了病將一家老小都送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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