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寺卿大人看重自己,但若對手是一位閣老的話,他就是那分分鐘可以被拋棄般的存在。
七品小官為了自己的前途,主動將身體退讓到了一旁。張奡這才發出了一記冷哼之音,跟著向胡雲峰三人說道“走,你們陪我一起進去。”
閣老出行,怎麼可能會有沒有陪同人員?
這是很正常的借口,彆人是說不得什麼的。
四人行,大步而入,進入到大理寺中。那些堵門的衙役也不敢在阻攔,一個個老實地退到了一旁。
大理寺內,寺卿淩義渠早就在正堂中等候著。
他從不認為,自己的手下可以擋住胡雲峰,他隻是想借機先抓住對方的把柄再說。隻是未曾料到張奡會來得這般快,讓他的想法落了空。
可是無妨,他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準備,就算是張奡來了,這一次同樣得不到任何的好處。
等到張奡四人進入到了辦公大堂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坐在那裡,好整以暇的淩義渠。
“淩大人公務當真是繁忙。”胡雲峰一看到淩義渠的時候,便出言譏諷。
“哦,原來是張尚書、胡大都督,嗬嗬,你們怎麼來了?”淩義渠似才看到他們一般,笑著連忙起身。把表現工作繁忙的一麵倒是做得十足。
張奡卻是根本不去看對方那臉上虛偽般的笑容,而是直言來意道“聽說你們抓到了鼇拜,現在人在何處,交出來吧?”
“交人?為何?”淩義渠聽到之後,表現出十分震驚之態的問著。
“就因為鼇拜之案一直是我們五軍都督府在負責,現找到凶手自然是要交出來。”胡雲峰開口說著理由。
“這個不妥吧。”淩義渠慢慢搖著頭,然後還不忘記看向張奡說道“張尚書,我們大理寺同樣是權力機構,有著單獨的審案權,對吧?”
從淩義渠現在的表現來看,他似乎就是一個受害者。相反胡雲峰很像是一個以勢壓人的大反派。
隻是不管他裝得是多麼的可憐,張奡又豈能為他而說話。“淩大人,本官勸你還是主動交人,少惹麻煩的好。不然的話,真出了什麼事情,怕是你根本就負不起這個責。”
“張尚書這是何意,你是在威脅本官嗎?”淩義渠臉色驟變,跟著就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說著。
“剛才胡大都督說了,有關鼇拜的案子一直由胡大都督在負責,現在即是有了線索,當然要把人交出來。”張奡當然不會承認自己威脅了誰,擺出一副就事論事的態度。
“人是被送到了我們大理寺,那就理應由我們來處理,如果一定要人,要麼然張尚書把聖旨請來,要麼然就從老夫的身上跨過去。”淩義渠根本就不聽解釋,相反十分豪橫的說著。
表現出威武不屈的樣子,但淩義渠心中清楚得很,張奡是絕對不會真把自己怎麼樣的。一向總是把明法掛在嘴邊之人,又怎麼會帶頭破壞,這樣做,接下來讓新政還如何的推行?
至於胡雲峰,若是張奡不再這裡,他或許還會莽撞行事。現在嘛,他倒不會成為什麼威脅。
淩義渠就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倒還真讓張奡有些不知所措。
他為何之前去找其它的閣老,不就是想聯合他們一起向崇禎請旨,讓大理寺交人。
可那些閣老玩了一個集體失蹤,張奡個人想要就此事去見崇禎請到旨意,就會變得十分困難。這才不得不先來到大理寺,現在看來,果然被對方給拿捏了。
沒有旨意,淩義渠便是有恃無恐。
反之,若是自己這裡強行找人的話,那就真等於是犯了明法。知法而犯法,那還是要罪加一等的。
回頭公子是可以救自己等人,但若是他們犯了明法要不要追究責任。倘若不追責,其它人也犯了明法要不要懲治?
雙標是要不得的。
想明白這其中道理的張奡就有發愁,同時也恨透了範景文等閣臣。這段時間,大家工作上配合的不錯,讓新政得以不斷順利的推行,就讓他生出了一種錯覺,那就是這些官員看明白了大元帥的重要性。
可是現在想來,自己錯了。
這些人忠於的是大明,忠於的是崇禎。隻是因為看到推行新政對國有利,這才配合和支持工作。而一旦涉及到大元帥的私事時,這些人集體都退縮了。
那現在怎麼辦?回去請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