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首輔客氣了,我們做這些並不是想要什麼報答,我們跟來,就是想問一問,接下來範小姐的事情怎麼辦?”一直沒有說話的陳圓圓開了口,且張嘴就是直指核心。
你不過就是一個首輔而已,雖然重要,但還沒有放在我們的眼中。相反,同樣做為女人,我們來此是關心範靜芸的去處。
範景文能當上首輔,何其聰慧。
陳圓圓一開口,他就聽出了對方的意思。這是沒有把自己放在眼中,還想管自己的家事呀。
換成其它人這樣說,範景文早就生氣了,甚至直接送客的話,他都可以說出來。
但麵對的是陳圓圓,那就要另當彆論。
這位可是已經公開的炎王妃,如果真把對方給轟了出去,那就是在打朱常武的臉?
而打朱常武的臉,會有什麼樣的下場,範景文不敢去想。他隻知道,這樣的事情輕意間可是連皇上都不能去做的事情。
強壓下了心頭的不爽,多少認為這是陳圓圓有些多管閒事,範景文便是臉色有些發冷,但考慮身份的問題,還是儘可能壓住怒火的說道“靜芸是本官的孩子,她要何去何從,還不需要外人去插手吧。”
“沒錯,若是其它人的事情,想讓我們管我們還未必去管呢。但範靜芸是我們給救出來的,既然是管了,當然就要管到底。範首輔,還是說說你的章程吧。”陳圓圓擺出一副沒有看到範景文不悅的樣子來,反而把自己的立場給亮了出來。
“你們是不是太霸道了?”範景文終於有些抵製不住的怒火,說話的時候不再壓著火氣,臉色也因此而冷了幾分。
“範首輔,我在問你一遍,範靜芸的事情你準備如何處理?若是你想讓他出家當姑子,或是說隨便找一個她不喜歡的人快點嫁了,那對不起,我們不會同意。”陳圓圓的聲音同樣也有些發冷,或是說她進來之後一直都是那麼冷。
範靜芸被救了回來,從頭到尾,都是與母親抱在一起。範景文這個做爹的除了最初時候看上一眼之外,便一直保持的十分冷默,這一切被陳圓圓看在眼中,讓她十分的生氣。
女兒是被人拐走的,不是主動和人私奔。
再說了,範靜芸被於卓抓走之後,身子的確是清白的,她麵對再難的局麵,也沒有要出賣自己身體和靈魂的意思,怎麼就不受你這個當爹的待見了?
難道女兒被人掠走,身子就臟了嗎?
莫說是原本身子還乾淨,就算是不清白了,她也是你的女兒,現在被救了回來,你不是應該更多的關心她,而不像是眼前這般的視人如無物?
說到底,還是男子為大的錯誤思想在做祟。
封建王朝的男人總是看不起女人,什麼女子無才便是德,什麼唯小人與女子難養矣。那他們怎麼不想想,說這些話的男人都是由誰的肚子裡生出來的?
說起來,還是自家相公好,朱常武就從來不歧視女人,就像是這一次,也是朱常武在看了血長空的電報之後,親自給自己發來電報,讓她出麵解決這件事情。
還給自己出主意,說是如果範家不要範靜芸了,女兵營可以考慮吸納她。
自家相公如此的尊重女性,簡直是讓陳圓圓愛得不要不要的,若非是女兵營都在京師,很多人的家眷也在京師的話,她現在就恨不得插上翅膀可以飛到雲南與朱常武相見了。
範景文自然不知道這一會陳圓圓心理會想到那麼多,他在聽到對方說的話後,臉色又是一變。
對方怎麼就知道自己心裡的想法?
還有,自己這樣做難道不對嗎?
女人,一旦有了瑕疵就不值錢了。更何況他可是當朝的首輔,他怎麼可能因為家事而被人指指點點,他還要不要麵子了?
至於說女兒是不是真的被人汙了清白,真有那麼重要嗎?
失蹤了七天呀?
就算是失蹤了七個時辰,那流言蜚語也是會漫天而飛。
“你們不同意又要如何?”想法被人說中了,範景文有一種被抓包的感覺,當下說話也就不顧忌了那許多。
“哦?這麼說範首輔是承認了?”樓禾陽接了話。她與陳圓圓的身份不一樣,有些話無法說得那麼直白,但既然她來了,總是要說些什麼的。
“我女兒的事情做爹的自然可以做主,我想怎麼樣,一個外人還管不到吧。”範景文不說承認,也不說不承認,他就是以家事為由,拒絕彆人在參與這件事情。
按說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外人的確是沒有權力再插手這件事情。但陳圓圓才不管這麼多呢,她隻知道,自己來這裡是相公授意的,還告訴她,隻要認為事情是正確的,就放心大膽去做,出了事情都可以推到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