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蘇雲走來,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過來,兩名青年也是站了起來。
這兩人,一人名叫陳玉龍,一人名叫陳玉虎,蘇雲了解過他們的信息,是陳太蒼的玄孫。
他們的父親,曾帶兵出征,對抗大楚皇朝,最終戰死沙場,是個虎將,在邊疆,也是家喻戶曉的英雄。
可惜,虎父無犬子這句話,在兩兄弟身上,並未體現,父親是人中之龍,兩個兒子,卻是酒囊飯袋。
因為他們父親死了的原因,加上陳太蒼事務繁忙,對這兩個玄孫疏於管教。
又加之對他們的父親有愧,年幼時也對他們多有溺愛,導致養成兩兄弟囂張跋扈,縱情聲色的乖張性格,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陳太蒼已經處罰了兩人很多次,但這兩個滾刀肉的貨色,一直都是積極認錯,從不悔改,導致陳太蒼對他們也沒什麼辦法,所以才讓蘇雲來管教。
此刻,見到蘇雲到來,兩兄弟依舊是一副鼻孔朝天的姿態,蘇雲還未發怒,倒是他們兩個先開口說話了。
兩人站起身,便氣勢洶洶的向著蘇雲走了過來,陳玉龍陰沉著臉,對著蘇雲就是怒斥道:
“你就是蘇雲?你懂不懂規矩?今天出發眾神山秘境,讓本殿下在這等你那麼久,要是耽擱了秘境開啟的時間,你擔待的起嗎?”
“對,小子,你區區一個平民,不早早來廣場等候也就罷了,居然還讓我們等你,你可真是好大的臉啊,信不信現在,本殿下就治你一個大不敬之罪。”
陳玉虎也是嗬斥道,麵色不善的盯著蘇雲,眼神陰鬱,很是不滿。
聽到這話,蘇雲的麵色徹底冷了下去,他沒有說話,直接走上前,一巴掌狠狠抽在了陳玉虎的臉上。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驚住了在場所有人。
誰都沒想到蘇雲會突然動手,還是打的還是陛下的親玄孫,這也太膽大包天了吧,一時間,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陳玉虎一個踉蹌差點栽倒在地,捂著臉,一臉不可置信看著蘇雲,“你……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讓我等?你們也配?”
蘇雲又是一巴掌狠狠抽了過去,直接將陳玉虎抽倒在地,臉上鮮紅的巴掌印清晰可見,隨後又是看向陳玉龍,一巴掌也是抽了過去,直接將其抽飛。
“還有你,還想治我的罪,你們有這個資格嗎?”
“兩個廢物,你們真是好大的威風啊,拿著皇室的資源,享受著榮華富貴,你們就是這麼對待大秦軍士的?
你們知不知道,你們的身份,你們吃的,穿的,用的,都是他們在戰場之上,用血用命拚殺換來得。
沒有軍隊,沒有這些大秦軍人,何來的大秦皇朝?何來的皇室?沒有他們,你們又算了的什麼?
怎麼鐵骨錚錚的漢子,在戰場上拚死廝殺,保家衛國的英雄,到了你們這裡,就成了跪在地上,當狗,當椅子的奴仆?
你們……你們到底是怎麼敢的?給我站起來,跪下,道歉!!!”
蘇雲麵色陰沉,怒聲咆哮道,心頭已經憤怒到了極點,剛才看到那一幕的時候,蘇雲心中就已經怒火滔天了。
結果這兩個傻逼還不自知,居然還敢衝上來對他擺皇室的威風,簡直是找死。
要不是看在陳太蒼的麵子上,蘇雲真想直接拔刀砍了這兩個狗日的。
憤怒的聲音在廣場上回蕩,周圍眾人的麵色都是有些變化,那些大秦軍士,內心震動,齊齊將目光看向了蘇雲,眼神複雜。
尤其是那兩個被當椅子坐的青年軍士,更是捏緊了拳頭,身軀有些顫抖。
他們都是無名之輩,修行天賦不高,卻有一顆武道之心。
普通人練武的方式,除了加入各大宗門,門檻最低的路子,便是入伍從軍。
他們自年幼入伍,十六歲參軍,在軍中曆練多年,從一個個前輩口中,得知了大楚和大秦的仇恨,也親眼目睹過許多戰友,同袍,死在大楚之人的手中,死在戰場之上。
這堅定了他們保家衛國的決心,他們拋頭顱,灑熱血,殺敵寇,守山河,一步步從一個無名小卒,從屍山血海的戰場之中,脫穎而出,成長為了大秦最精銳的軍士——大秦龍衛。
本以為,這是榮譽的象征,這是對他們功勳的肯定,卻不曾想,被派來護衛兩個紈絝子弟。
他們不再上戰場,不再與敵人廝殺,每天的日常,變成了看門護院,端茶遞水,跑腿送信,打掃庭院。
這些本也不算什麼,可他們有兩個荒唐的主子,不學無術,整日玩樂,不但逛青樓,玩女人,甚至還以折磨他們為樂,捉對廝殺,當人肉靶子。
在戰場上從未受過屈辱的他們,卻在兩個皇孫手中,受儘了折辱,輕則打罵,重則甚至修為被廢,性命不保。
像是今日這般,被當做椅子跪在地上,被人坐在屁股下的事情,早已不是第一次。
他們憤怒,絕望,可卻無法反抗,漸漸的麻木,消磨了曾經的熱血銳氣,如同行屍走肉,逆來順受,當牛做馬。
世間男兒,誰不曾想精忠報國,馳騁沙場,誰不曾想當將軍,執掌大軍開疆拓土,可為何,本該要當將軍的他們,卻成了這般模樣?
無人知曉,也無人給他們答案,剩下的,隻有心中莫名的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