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庶妹定親了一個讀書人家,隻是還沒有等到成婚,肖家就出事了。”
“但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們兩個之間沒有夫妻之實,所以那個讀書人家也就沒有受到多大的牽連。”
“先不說彆的,至少命是保住了。”
話都說到這裡了,蕭景悅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你的意思是說,蘇姑娘新招來的那個管家就是這個讀書人家的?”
“他就是當初同你母親庶妹定親的那個讀書人家,他也是知道這件事情所有真相的人,後來他因為寫一些不倫不類的話本子被官府抓到了牢裡。”
“也就是因為如此清算的時候才沒有找到他。”
這裡的清算指的是幾年前因為朝中不斷有人重提蕭家之事,所以皇帝索性來了一次更大的清算,將所有蕭家的餘黨,屠戮殆儘,那個時候他就躲在大牢裡麵,畢竟想必皇帝也沒想到真的有進了大牢卻沒有死的蕭家關係人在吧?
說這話的時候,林溫玉的語氣是嘲諷的。
顯然他對皇帝的觀感也好不到哪兒去,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和蕭景悅才會一拍即合,共同籌謀大事。
“她是個聰明人,並非我自己不想多問,她太敏銳了,但凡我多說一句話,她都能想到十件事,我不能冒這個險。”
“你今天同她接觸了一番,難道你沒有看出來嗎?”
“哈哈……倒也是如此,她的戒備心太強了,這件事情不管我們編多少個借口,她恐怕都能發現其中的不對勁,除非我們將所有的真相告訴她,可若是真的如此的話,就代表她一定會被牽連到這件事情裡,你可想好了?”
“嗬,我想不想好有什麼要緊的,分明就是你逼迫我做出這樣決定的。”
蕭景悅這次沒有在拖泥帶水的,直接起身甩袖,離開了茶樓,顯然已經做出了決定。
五十匹料子第二天就清點好了,掌櫃的按照蘇南月的吩咐,讓人送到了林溫玉的地址上。
而林溫玉那邊則說,貨款他會親自派人送到蘇南月的宅子裡。
原本蘇南月以為自己宅子的地址是掌櫃的告訴他的,心裡還有些埋怨掌櫃的。
可沒想到當送貨款的人來敲門,她打開門的時候卻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是蕭景悅。
就這一眼蘇南月已經想明白了其中所有的關竅,顯然那個來自己鋪子裡的男人和蕭景悅是相識的,隻是她沒有當麵戳穿,反倒是不動聲色的將蕭景悅給請了進來。
他來的時候是喬裝打扮過一番的,顯然不會被人認出來。
蘇南月叫來了下頭的人吩咐他們守好院門,千萬不要讓無關人士進來。
兩個人麵對麵坐下的時候,臉上有些不自在的不是蘇南月,反倒是蕭景悅。
他將手裡的信封遞給了蘇南月,裡頭是厚厚一疊銀票,顯然超出了原本應該支付給蘇南月的貨款。
“公子,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想用錢堵住我的嘴巴,叫我不要多說話?”
蘇南月挑了挑眉,雖然是玩笑話,可疑問卻是真的。
蕭景悅雖然不受皇帝的喜歡,可倒也不至於盯上她那一家小小的鋪子。
“他是林家的林溫玉,我和他相熟,這件事情是他自作主張做的,我起先並不知情,唐突蘇姑娘了,實在是抱歉。”
“你知道的,我要聽的從來就不是抱歉,你和他既然都出現在了我麵前,想必我身上一定有什麼東西是你們感興趣的,大家都是明白人,有什麼話就直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