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留步,咱家進去通報一聲。”李公公對著門口兩個小太監使了個眼色,一溜煙的進了門。
裡麵的哭聲戛然而止。
隨後便是帝王威武的聲音,“讓她進來!”
蘇南月深吸了口氣,抬眼,在李公公笑眯眯的手勢中再次跨進了禦書房的門檻。
“微塵嘉陵,叩見陛下。”蘇南月行禮,眼神卻不自覺瞥向一旁踏板上的人。
定遠侯陸風眼中殷紅如血,正雙眼憤憤瞪向她,那眼神恨不得將其扒皮抽骨,喝其血啖其肉!
蘇南月低著頭,對著他的方向微微勾了勾嘴角,眉頭得意上挑,激的定遠侯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
他如今沒了手還被挑斷了手筋,連抬胳膊都抬不起來,隻能拿眼神看向她,“陛下!你看她,你看她何其囂張!”
“他不僅將老臣害成如此模樣,他還侮辱我!陛下啊!您要是不給我做主,老臣隻能含恨入黃泉了!”
嗬!
蘇南月差點沒笑出聲。
這家夥竟然還拿死來威脅帝王!不知道皇帝最討厭的就是彆人威脅嗎?
當真是愚不可及!
“陛下,微臣沒有!”蘇南月辯解,可辯解的毫無意義。
皇帝陸瑾逸聞言,將頭從成堆的奏折中抬了起來,他眼中閃過一絲錯愕,放下紫毫筆端過茶杯喝了一口,這才道
“哦?你沒有?你沒有挑了定遠侯的手筋腳筋還是沒有當眾羞辱?”
這事兒在整個京城都鬨的沸沸揚揚,作為皇帝他不可能不知道,可蘇南月是蘇丞相的嫡女,蘇丞相之前剛剛辦理了雍州知府貪墨一事,給國庫增加了不少收入,此刻他還不想過河拆橋。
定遠侯不來,他也樂得裝啞巴。
“微臣……”蘇南月頭上冒氣冷汗,說話都結結巴巴,“微臣該死!請陛下責罰!”
“嚎~?”陸瑾逸微微詫異,此舉壓根不符合蘇南月的性子。
從前和其夫攝政王陸瑾年都敢衝,如今卻在這裡當鵪鶉,真當他是瞎的?
這小葫蘆裡又在賣什麼藥!
他決定不動聲色,“李公公,你來說說,嘉陵郡主此罪怎麼判。”
李公公卻嚇得一咕嚕跪倒在地,“哎喲!陛下耶!奴才就是一打雜的公公,您可饒了奴才吧!”
定遠侯卻忍不了了。
“陛下,她目無法紀,當街殘害朝廷命官,還言辭羞辱皇室,敗壞皇家名聲,陛下,這樣的罪夠她死一萬次了!”
蘇南月不閃不避看向他,眼神帶著銳利的冷意,譏諷道“怎麼,侯爺是不是還想說株連九族,滿門抄斬?”
定遠侯被她的眼神嚇到,瑟縮了一瞬,可想到他如今早已成了廢人,為了能殺了蘇南月,他就是豁出命去也值得。
他梗著脖子吼道“蘇南月!你彆說那些,我說的話,你認是不認!”
蘇南月微微一笑,“你說的話,我認!那你說,我該作何處置?”
“陛下你看,她認了!陛下,你要為老臣做主啊!殺了她!快殺了她!”定遠侯激動地渾身發抖,大聲吼著,聲音震震,幾乎要震穿人的耳膜。
陸瑾逸不悅皺著眉頭,嗬斥一聲,“夠了!你們兩要發瘋就出去!這裡不是給你們發瘋的地方。”
蘇南月聳聳肩,表示她一直都很平靜,發瘋的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