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娜被突然的響聲從夢中驚醒,起身看向聲源處——
肩膀上的衣服也跟著沒了支點,輕悄悄的滑落下來,露出了大片白皙的脊背。
但在娜娜感覺到寒冷之前,厚實的帶著灼熱體溫的外衣便覆了上來。像是一片矜持的影子,又像是一整片生剝下來的白孔雀的羽毛。
隱藏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原本站在一旁的他,此時在娜娜的麵前俯下身,用手中的衣物替少女隔開地穴之外的風與雪。
雲一的語氣平靜,聽不出喜怒。像是從未見過一樣地看著她們“你們,原來在這裡。”
“師父找你們,找得很辛苦。”
雲一握住了娜娜的手。
因為長久的在冰雪中穿行,男人的指尖寒冷乾燥,像是沒有生氣的死物。
娜娜想抽手回來,卻被握的更緊。指腹粗糲地摩擦在皎潔瑩白的肌膚上,產生類似瀕死魚類般的微薄熱度。
雲妙妙作為被雲一教導久了的弟子,已經明白這是師父真正生氣的前兆。
這樣的表情,他隻在向天師兄消失之前,才在師父的臉上看到過。
雲一話音剛落,雲妙妙便直挺挺地跪了下去,擋在師父與心上人之間“師父,一切都和娜娜沒有關係。是我想到當初您在[夢鄉]裡——”
金鐵相碰的聲音,忽地打斷了少年的自白。
雲一就這樣聽著自己得意弟子的辯解,放開握著娜娜的左手。從抽出了腰間彆著的短劍,擲在了少年的麵前。
他轉而看向跪在地上,引頸受戮般的少年“雲妙妙,既然這件事和你師妹沒有任何關係。你應該清楚……輕薄師妹,應該受到什麼懲罰。”
“是師父替你切,還你自己動手?”雲一的聲音冷漠而公正,仿佛不含任何私心。
雲妙妙點點頭,撿起了地上短劍。
他將身上的裙子整理好,又將鬆散的雙馬尾徹底的解開了,將被地穴弄臟的一切整理完畢。
拔劍出鞘的冷光,將娜娜從睡眠不足中徹底喚醒了。
娜娜急忙拉住雲一的手,阻止道“等等……切什麼?”
“常用手。”雲一淡淡道。
染上了溫度的手指,隔著衣物,點在少女起伏的胸膛上方和鎖骨的下緣“依照雲氏的家規若男子違背女性的意誌,觸碰了她不能裸露的身體部位,就要切下尾指;若男子引誘侵犯了女性,就要斬下雙手。”
“娜娜,你師兄引誘了你,自然要——”
“不是這樣的!”娜娜甩開了雲一的手,直直地望向他凝著寒冰般的眼瞳“雲一,我們之間……絕不是你想的那樣。”
“實際上呢?”
“實際上是他受傷高燒,我救……”娜娜在二人的目光下,擠出來了一個噴嚏“啊啾——好冷。”
雲一看著鼻頭紅紅的少女,臉頰泛白,有些驚惶和委屈地盯著他。
男人無奈地垂下眼簾,掩去思緒如潮“回去再說。”
接著,雲一單手穿過膝窩下,將娜娜抱起。沒再看向握劍在手的少年,走出了令人不悅的地穴中。
雲氏作為大家族,地產自然遍布全國。
現下她們所在的幽靜彆墅,就是雲氏族人用來秋會和冬祭的臨時場所。
雲一抱著娜娜回到房間,輕輕地將她放在床上,將洗淨疊好的睡衣擺在娜娜的麵前。
“我現在換衣服了……師父,麻煩您出去等一下了。”
娜娜伸手拿向疊放整齊的衣料,卻被另一隻溫厚寬大的手掌,將她的手壓在了手心之下。
手的主人坐在她身側,另一隻手越過她的腰側,自然而然地將娜娜圈在懷抱的方寸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