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我?”李舫皺著一張臉複述了一遍,說話的聲音愈發變小,“要……還什麼啊?”
“你問這個我哪知道啊?!”
瑤瑤似乎是害怕極了,隻能用憤怒代替恐懼,用力抓著林深的手臂,伸出腳去踢了一下李舫。
林深低頭看了一眼,嘗試著掙脫瑤瑤的手,結果發現對方像螃蟹鉗子似的根本鬆不開,隻能作罷。
於是他轉過頭,去觀察秦紀宇的表情。
打開紙條的秦紀宇臉色看上去不是很好,但他一直沉默著沒說話,摸不透到底在想什麼。
而林深也不想輕易暴露自己與他們的不同,隻能閉著嘴站在原地,等著秦紀宇這個帶頭人開口。
“瑤瑤,剛才在校門口的時候,你口袋裡有這個東西嗎?”
劉若成的手電筒朝外麵照了照,說話聲也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沒有!”瑤瑤蹙起眉頭,“要是有我早掏出來了,乾嘛等到現在!”
說著,瑤瑤把沾了血的手指往劉若成麵前使勁伸了伸。
“你看看這血都是新鮮的,晦氣死了!為什麼偏偏在我口袋裡啊?!”
“開場就遇到血,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
秦紀宇這時候才合上紙條,語氣嚴肅地朝瑤瑤的方向看了過來。
瑤瑤一聽臉立刻白了,說話的聲氣都跟著小了下來,“秦叔……你……你這話什麼意思?”
秦紀宇搖搖頭,“有血就代表鬨出過人命,那就不是嚇你一下那種小打小鬨的程度了,如果我們不小心行事,很可能在這裡丟了小命。”
瑤瑤瞬間鬆開了抓著林深的手,轉而抓住了秦紀宇的手臂,不停地搖晃著。
“不……不是吧?當初也沒說事情會變成這樣啊!早知道我就不許願了,我可沒想著要把小命弄沒!”
“瑤瑤,你冷靜一點。”劉若成說著,伸手要去安慰對方。
隻見瑤瑤一下拍開劉若成的手,緊緊盯著秦紀宇。
“秦叔,你剛才說過你不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你肯定有辦法的對不對?你會幫我的對不對?”
秦紀宇任由瑤瑤晃著自己的手臂,朝幾個人看了一眼,“話現在我也不能說死,畢竟還不知道這地方要我們做什麼,大家都還是小心一些吧,儘量不要單獨行動。”
瑤瑤聞言,停下了動作,自顧自地往後退了一步,盯著自己手上逐漸乾掉的血跡一直看。
林深看得出秦紀宇似乎並不在意瑤瑤的狀態,他很快就看向劉若成。
那副樣子,確實看上去像是老手一般。
“小劉,你剛才順著操場跑了一圈,有發現什麼沒?”
聽到叫自己,劉若成下意識地挺直了腰背,回答道“到處都是廢棄後的痕跡,全是灰和蜘蛛網,看樣子這個學校已經空了很久了,教學樓的大門也是壞的,我就在外麵隨便看了一眼,沒敢進去。”
秦紀宇聞言點了點頭,“小心謹慎是好事。”
“秦叔……你不是說你第一次進來的時候,就隻是像試膽一樣的程度嗎?我也是第一次啊,為什麼不一樣了?”
瑤瑤仿佛陷入了自己的世界裡,完全沒聽其他人在說什麼,隻是想到什麼就自顧自地問出來。
李舫一聽,也使勁點了點頭,“我……我也是第一次啊。”
秦紀宇沉默了一會兒,才緩慢開口。
“這都是運氣,去到什麼樣的地方,遇見什麼樣的事情,都不是我們能決定的,我隻能說……這一次是運氣不好。”
“但是沒關係,”秦紀宇話鋒一轉,“隻要熬過去三次,活著熬過去三次,就再也不會進來了。”
陌生的信息不斷湧入林深的腦中,勉強拚湊出了一個模糊的輪廓。
和他不同,眼前這些人是因為跟所謂的鬼神許願出現的。
而他們現在所處的這個地方,明顯異常於現實。
秦紀宇說,如果死在這裡麵,現實世界裡就永遠醒不過來了。
說明這幾個人應該是在睡夢中被帶到這裡的,光是這一點,就能證明這裡不是現實世界的某處。
而隻要安然活過三次,就可以擺脫這樣的現狀。
那麼問題來了。
林深雙手抱胸。
工作指導上讓他進入房間進行清理,又是清理什麼呢?
他沒感覺自己進來之後身上有什麼特彆之處,也就是說他和這些人一樣,遇到危險也會嗝屁。
所以在完成所謂的清理工作之前,他得保證自己好好活著。
“可秦叔你怎麼知道,經曆過三次就不會再進來了呢?”瑤瑤不依不饒地問著。
秦紀宇頓了一下,“是上一次,上一次我遇到的隊友說的,他說那是他的最後一次,而且他也順利活到了最後……”
“但這件事也沒法證實吧?”
劉若成一邊思考著,一邊開口,“我們來自天南地北,就算活著出去了,也不知道彼此之後的情況……”
秦紀宇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如果照他所說,這是他的第三次,也就是最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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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他肯定希望這個規則是真實的,這樣的話,隻要活過這一次,他就不用再進來了。
在場的所有人裡,應該他是那個最不希望這條規則被質疑的人。
再加上才看過了帶血的紙條,那他的心情就更不必說了。
林深見狀,嘗試著開口,“先不要想這個了吧?首先搞清楚我們要做什麼不是最重要嗎?”
劉若成眨眨眼睛,臉上的表情緩和了一些,“你說得對……這位……”
“我叫林深。”
林深遲遲地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沒發生的事情現在想了也沒有用,還是先把眼前難關度過去吧,秦叔?”
聽到劉若成的聲音,秦紀宇才從自己的沉思裡抽離出來。
他抿著嘴唇,點了點頭,然後舉著手電筒朝教學樓的方向一指。
“操場咱們也繞遍了,這間小倉庫也沒看到有什麼奇怪的地方,那隻能先進教學樓去看看了。”
“真……真要去啊?”
李舫看起來有點慫,他縮著脖子看了教學樓的方向一眼,“那棟樓一看就好陰森。”